法句经

第三卷

第一章 知识不是知道

  智者告诉你

  你已堕落何处

  以及你将在何处堕落——

  真是无价的奥秘啊!

  跟随他,跟随道。

  

  让他磨练并且教导你

  使你免于灾厄.

  这世界也许恨他

  但善者爱他。

  

  不要寻找不合宜的伙伴

  或者和蛮不在乎的人在一起。

  寻找热爱真理的朋友。

  

  深深地啜饮

  活在宁静和喜悦当中

  智者乐于真理之中

  并遵循觉者之法

  

  农夫引水浇灌他的上地。

  武士磨利他的箭刃。

  而木匠刨削他的木头。

  因此智者引导他的思维。

 

  大风无法摇撼一座山。

  而毁誉也无法动摇一位智者。

 

  他是透澈的。

  听闻真理,

  他如同一座湖

  纯洁、平静而深邃。

  知识不是知道。知识看起来象知道,因此很多人为它所骗。知识只是信息。知识无法蜕变你,你仍然保持一样。你累积的信息不断地在增加,但它们不但没有解放你,反而成为你的负担,继续为你创造新的枷锁。

  所谓的知识分子实际上远比所谓的傻子更愚蠢,因为傻子至少是天真的。他无知,但他不会假装知道——至少知道这么多。但知识分子却非常地混乱:他其实一无所知,却自以为知道。完全地无知,却相信自己知道,如此一来,他必将永远地根着于无知。

  知识是无知用以掩饰自己的一种方法——一种非常狡猾、非常有效、非常聪明的方法。知识是个敌人。虽然它看起来象个朋友。

  这是走向智慧的第一步:去知道你并不知道,去知道所有的知识都是借来的,去知道它还未发生在你身上,它出自别人,但它并不是你自己的洞见、你自己的体会。当知识成为你自己的体会时,它就是智慧。

  智慧意味着你不是一只鹦鹉,而是一个人,意味着你不是在重复别人所说的话而是在表达自己;智慧意味着你不是一个复印本,你有你自己本然的面目。

  知识使你变成一个复印本,而成为一个复印本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事。那是发生在人身上最大的不幸——因为不知道却相信自己知道,那时你将永远保持无知并身处黑暗之中。如此一来无论你做什么都将会是错的,或许你甚至能使别人相信你知道,你也许能增强你的自我,你也许会很有声望,你也许会被视为一个伟大的学者,一个博学多闻的人,但内在深处,你却是一无所有,而只是黑暗。内在深处你还未邂逅你自己,你还未进入你存在的庙堂中。

  无知的人的处境是比较好的,至少他没有矫饰,至少他没有欺骗别人和他自己。而且无知有它的美——一种简单的美,一种不繁复的美。去知道 「我不知道」立刻就能带来一个很大的纾解、释放。去知道、去经验,完全的无知,将使一个人充满惊奇——存在转变成一个奥秘。

  那就是神的意义,就是将这个宇宙视为一个奇迹,一个奥秘,某种令人惊讶的、令人无法穿透理解的——某种在它面前你只能以深深地感激俯首敬拜的,你只能在敬畏中臣服。这就是智慧的开始。

  苏格拉底是对的,当他说: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一无所知。

  成为有智慧的并不意味成为有知识的。成为有智慧的意味着去领悟某种关于你的意识的东西——首先是内在而后外在:去感受你内在生命的脉动,而后外在的生命。去体验那个你所身处其中的奥秘的意识,一个人首先必须在他存在最深刻的核心体验它,因为那是最接近神的门。

  一旦你在内在知道那个奥秘的意识时,就不难在外在知道它了。但记得:有智能的人从不累积知识——他的智能是自发性的,知识永远属于过去,智慧属于现在。记得这个区别,除非你非常清楚地了解智能和知识的不同,否则你将无法了解佛陀这些经文。它们非常地重要。

  知识来自于过去,来自于别人,来自于经典。而佛陀说过:我对真理的传递是超越经典的,所以我在说的、在传授的,我在分享的,从来没有被写在任何地方,没有在任何地方被说过——其实,真理根本无法被说、无法被写。真理是师父和门徒在深深的宁静中被传递出来的:真理是一个爱的发生。智慧是有很感染力的,它不是可以被教的东西,记得:你可以接受智慧,但智慧无法被拿给你。你可以对智慧敞开、敏感,你可以处在一种持续地欢迎的状态中,而门徒就是那样子坐在师父身边——准备好啜饮,准备好允许师父穿透他的内心。开始时,那会是惊人的痛楚,因为师父的意识会象一把利箭一样穿透你——唯有如此它才会到达你的最核心,那将是利箭般的剧痛。

  知识满足自我:智慧完全摧毁自我;因此人们寻找知识。非常难得找到一个求道者不是对知识有兴趣,而是对智慧有兴趣,愿意将自己交托给智慧。知识意味着关于真理的理论,智慧意味着真理本身。知识意味着二手的;智慧意味着一手的。知识意味着相信:别人说而你相信,而所有的相信都是假的!没有任何相信是真的,即使你相信佛陀的话,当你相信它时,它就变成谎言。

  真理不需要被相信,或者你知道,或者你不知道。假如你知道,根本没有必要相信;假如你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相信。如果你知道,你就是知道;如果你不知道,你就是不知道。相信是狡猾的头脑的投射——它给你一个知道的感觉,但你不知道。印度教徒、回教徒、基督徒、犹太教徒、耆那教徒、佛教徒——这都是相信、都是信仰。

  相信是廉价的——它非常容易得到,它没有任何危险。你可以轻易地相信神,你可以轻易地相信灵魂不朽,你可以轻易地相信转世。事实上,它们只会停留在表面——内在深处你从未被它们影响过,一刻也没有。当死亡敲叩你的门时,你将会知道所有你的相信都会消失。在死亡敲叩你的门时,相信灵魂不朽一点也没有用——你会大哭大叫,你会紧抓着生命不放。当死亡来临时,你会忘掉所有关于神的事;当死亡来临时,你会再也无法记得这些关于灵魂转世的理论、以及它复杂的含意。当死亡敲扣在你身上时,它同时敲掉所有你在自己身上建立的知识体系——留下空无一物的你……以及觉知——觉知到你的整个人生已成为一个虚掷。

  智慧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现象:智慧是经验,不是信仰。智慧是存在性的经验,而不是「关于」。你不必信仰神存在——你自己知道。你不必信仰灵魂不朽——你已经尝到它的滋味了。你不必信仰转世——你记得它、你记得曾经活过很多世:你曾经是一颗石头、你曾经是一棵树、你曾经是动物、是鸟、你曾经是男人、是女人……你曾经以这么多的形式活过。你看到形式会改变,但内在的意识保持不变;你看到只有表层在改变,但本质是永恒的。

  这是看见,不是信仰。而所有真正的师父关心的是如何帮助你去看到,而不是去信仰。信仰让你成为一个基督徒、印度教徒、回教徒。让你相信是教士的职业。

  师父首先必须摧毁你所有的信仰——有神论、无神论、天主教、共产主义。师父必须拆除你所有的信念体系,留下再度成为一个孩子的你——天真的、敞开的、准备好探询、准备好投身进入真理的探险中。

  智慧是从你的内在升起的,它不是来自经典。你开始读你自己的意识——在那就藏着所有的圣经,所有的《吉踏经》及所有的《法句经》。

  

  一个伟大的学者有一次买一只鹦鹉,在把它带回去后,他告诉鹦鹉:「我将要教你讲话。」

  这只鸟说:「不必麻烦,我已经会讲了。」

  他惊为天人,把它带去大学告诉大家:「你们看!我有一只很会讲话的鹦鹉……」但这只鹦鹉什么话都不说,虽然学者一直坚持它会。

  人们以十比一的赌金和他打赌鹦鹉不会说话--而他输了,他完全没办法劝诱这只鹦鹉讲话。在回家的路上,朋友的吉普车跟在他后面,这个人打鹦鹉的头,并说:「你这个笨蛋——看看你让我输掉多少钱。」

  鹦鹉说:「你才是笨蛋。明天带我回学校去,你可以用一百比一的赌金赢回来你的钱。」

  是的,鹦鹉比你们的教授聪明多了,鹦鹉比你们的专家、学者、院士有更多的洞见。假如你想要知道真正的笨蛋,你得去参观大学——各式各样的冒牌货全都在胡说八道,完全不知道自己真正在做什么,却一直在做;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们都是老师。他们不断地在写伟大的论文。

  穆拉.那斯鲁了在他家挂一张名牌。每个人都对他写在名牌上的学历感到疑惑。他在名牌上写:穆拉.那斯鲁丁,B.S,M.S,Ph.D(理学士,理硕士,哲学博士),这激起大家的好奇心,最后邻居联合起来问他:「那斯鲁丁,就我们所知你从来没去过任何大学。不要说是大学了!你根本没上学过,实际上,你不会读也不会写!你从哪里来的这些学位?」

  他说:「你们知道这些学位的意思吗?B.S是个缩写。」

  他们说:「什么的缩写?」

  他说:「想想看!」接着他们想到:「B.SS是Beyondspoken『那无法被言说的』缩写。」他说: 「而M.S是mostofthesame.『都是同一』。」而Ph.D的意思……

  想想看,静心冥想看看。你可以同理推论Ph.D的意思吗?你记得B.S的意思,你记得M.S的意思——都是同一——那么Ph.D呢?我把这个留给你们去想!如果静心;你会发现答案,那会使你聪明一点。如果你找不到答案,明天你可以在问题里面问!

  遵循超过五十年的无神论,在苏联的科学家开始对宗教感到好奇。他们其中之一拿一本圣言录,试着把它用计算机译码。他们打开书节取看到的第一句话,将它输入计算机。这句话是: 「心灵是意志坚强的,但肉体是软弱的。」而后众人聚在打印机前看分析结果。

  他们在读这份报告时非常地惊讶:「伏特加准备好了,但肉已经腐败。」

  大家喃喃地说:「难怪宗教一直都能迷惑人心。」

  然后其中一个人想到一个点子:他把书名《被忽略的琐事》输入计算机。而解碼的结果是:被忽视的布丁。

  他大叫:「你看,你拿错书了——这本书是在写错误的烹饪法。」

  他们仍然在找一本有权威的经典。充满知识的人的头脑就象一台计算机,他不断地分析,却对他在做的事一无所知:他还没有足够的意识去做这件事……但我不能再继续,因为我看到你们都在想Ph.D这件事!Ph.D的意思是: 「Pilehighanddeep,堆得高且深。」——现在结束这件事,好让我们可以继续。

  佛陀说:

  智者告诉你

  你已堕落何处

  以及你将在何处堕落——

  真是无偿的奥秘!

  跟随他,跟随道。

  智者告诉你,你已堕落何处……。在神秘学院里的第一课是关于人类最原初的堕落。这跟亚当和夏娃原初的堕落无关。那个故事只是一个非常浓缩地、关于整个人类的寓言故事:每个小孩子以同样的方式堕落。这不是某个发生在过去、圣经时代的事;这不是某个发生在伊甸园的事——那只是一个诗意的表达方式。这发生在每一个小孩的出生时,一再地重复着每天都在发生。

  这个寓言是:上帝禁止亚当和夏娃去吃知识之树的果实——这是曾经被师父、被真知者发明过最优美的寓言,它意味着不要去吃知识之树的果实。而你们的大学是什么?知识之树。你们的教育是什么?知识之树。

  上帝曾经禁止他们吃知识的果实,好让你可以保持天真,因为唯有天真的心灵才能够知道:当你充满知识时,知道就停止了。事实上,你是找到知道的替代品——你的知识成为知道替代品,然后就没有必要知道了,你继续抓着知识不放,而它继续滋养满足你的自我。

  当亚当和夏娃吃知识之树的果实时,他们堕落了——他们从他们原始的天真中堕落,他们从原本孩子般的生命中堕落。从前在他们的生命中有诗意,从前在他们的生命中有美,从前在他们的生命中有狂喜、有惊奇和敬畏。从前所有的一切皆是如此地独特非凡,因为整个存在充满着奥秘:他们被一个神秘的宇宙所围绕,日、月、星、辰……是如此地无法置信:他们处在不断地惊奇中。

  当他们变得充满知识时,所有这些惊奇随即消失。知识扼杀惊奇,在扼杀惊奇中,知识摧毁你去探询、知道的精神。知识将这个宇宙的神秘解除——而一个被解除神秘的宇宙是一个没有上帝的宇宙。一个被解除神秘的宇宙是一个没有诗意、没有爱、没有音乐的宇宙。而后雨滴的声音做为彼岸的讯息,将无法到达你的心里;而后穿越在松林中的轻风无法触动你;花朵的芬芳也无法在你的心里引起任何的诗;蝴蝶的斑斓色彩被忽略掉;彩虹也被视而不见。你变得太过执迷于俗务:金钱、权力、地位;你变得很丑陋,因为你的整个存在变得很普通寻常,它已失去神性,变得鄙俗了。你将上帝的庙宇改变成菜市场。

  那是原初的堕落——但是你要记住,它每天都在发生。不要相信基督教所说的,它只发生过一次——不,它发生在每个小孩子身上,一旦你让小孩子开始这个知识化的旅程,你就是在帮助他朝向这个原初的堕落。

  智者的作用在于告诉你:你已堕落了,你已经因为知识而堕落了,那些最原初的堕落。你能够再度回到那清晰、天真的童年时代;你能够再度进入天堂——但你将必须拒绝知识。

  有些人他们拒绝世界,但却未拒绝他们的知识;有些人他们进入深山里,拒绝市场,但他们却携带着思维——而思维就是市场,市场存在于思维里!社会不存在于其它地方。他们可以搬到喜马拉雅山,他们可以坐在漂亮的山洞里,但他们的思维却依旧维持在相同的模式中。

  一个到喜马拉雅山洞穴里的人依旧维持是一个基督教徒、一个佛教徒、一个印度教徒。在这时做一个印度教徒就是维持执着于某些过去一直被灌输在你身上的知识——而那是堕落的方式之一;成为一个回教徒是堕落的另一个方式;成为一个基督教徒又是另外一个方式。

  基督教是某种类型的知识,印度教也是,在这地球上的其它三百多种宗教也都是。他们都宣称知道真理,他们都宣称自己的经典是神圣的,神亲自写的——而且只有他们的经典是神圣的,所有其它的经典都是假的。

  佛陀说经典本身就是虚妄的,知识本身就是虚妄的。基督是正确的,但基督教不是正确的;穆罕默德是正确的,但回教不是正确的;在马哈唯亚身上有真知,但耆那教只有知识。知识是知道的堕落。知道是无法被分割的,而知识是一个商品,一个社会现象——你可以将知识拿来买卖,知识可以在图书馆里、在大学里被取得。不久以后,你将能够随身携带一个小型计算机,你将不需要历经学校、专校和大学的折磨,你可以拥有一个小型计算机,里面充满着所有世界上可以获得的知识,一个可以容纳世界上所有图书馆的数据、可以随时提供服务的小型计算机:只需按一个按钮,计算机就会告诉你任何你想要知道的事倩。

  这就是过去你的头脑一直在做的事情——现在机器可以做得更好。你的头脑也只是个机器,它是一台生物计算机。记得:思维不是你的灵魂;记得,思维不是你的意识;记得:思维不是你的真实存在、思维不是你真正的个体性。思维是个社会的产物。

  假如你出生在一个印度教家庭,你将得到印度教的知识,而它当然和基督教的知识有一些不同。假如你出生在苏俄,你将得到共产主义的知识——资本论和共产主义宣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这三位一体的无神论者。假如你出生在中国,你将会有毛泽东的红色书——那就是中国的圣经,现在整个中国都被塞满了毛泽东的蠢话,他不是个有智之人,他不是个成道之人,他甚至不知道他自己——他知道什么是革命吗?他知道什么是叛逆吗?在他身上,即使是第一个叛逆,最基本的叛逆都还未曾发生。

  基本的叛逆、基本的革命主要在于丢弃知识,好让你能够再度进入伊甸园。

  智者告诉你,你已堕落何处,以及你将在何处堕落……他不只告诉你过去的事,你曾经一再一再地堕落何处,他还使你觉知到未来——有很多的陷阱,任何时候你都可能再度迷失。

  例如,我正在告诉你们所有的知识都是愚蠢的,你不需要依赖《圣经》、依赖《吉踏经》或是《可兰经》。你爱我,你相信我——你也许会放掉你对《可兰经》、对《圣经》、对《吉踏经》的执着,但你会开始执着于我的话,你会用我的概念再造出一本《圣经》——你再度回到同样的圈套;你又从后门回去了,你还是同样的人,现在你没有《圣经》,但你有我。

 

  智者告诉你……你将在何处堕落

  佛陀对他的门徒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成为你自己的光。很自然地,他们那时正在哭泣——助父已经要离开了,而他们与师父在一起将近四十年的时间,有些比较老的门徒一直跟在他身边。这四十年是多么喜悦、多么伟大的经验;这四十年是可能发生在人类身上最优美的时光;这四十年曾经是这世界上的天堂。而现在师父正在离开——他们会哭泣、流泪是很自然的事。

  佛陀睁开他的眼睛说:「停止哭泣!你们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为什么你们还在哭?」

  他的大弟子阿南达说:「因为你正在离开,因为我们的光正在离开。假如我在你在世时无法成道,那么在你离开后我又有什么希望?我现在非常地绝望,我的痛苦是无止尽的,我已经浪费掉这四十年。我曾经象影子般地跟随你,跟你在一起是如此地优美,但现在你正在离开,我们将会发生什么事?」

  佛陀说:「你还在哭,因为你还未真正听进我的话。我曾经一再一再地告诉过你们:不要相信我——但你们不听。因为以前你们相信我,而现在我正在死亡,你们的整个信念架构也随之崩解。如果你曾经听我的话;如果你曾经在你的存在里创造出光,而不是透过我而变得博学多闻;如果你曾经自己体验过,那么就没有必要哭泣。」

  他说:「看看摩叶迦释。 」摩叶迦释是佛陀的另一位门徒,最伟大的门徒之一。他正闭上眼睛坐在邻近一棵树下,如许地安祥、如许地平静、全然地充满着祝福。佛陀说:「看看摩叶迦释!去问他为什么不哭。」

  他们问摩叶迦释。他笑笑,说:「要为什么哭?佛陀已帮助我知道我自己的光,我充满了感恩与谢意,但没有忧愁降临。因为佛陀怎么可能死?我已经知道我不可能死亡——佛陀又怎么可能死亡呢?他将会在这里。如同河流消失进入海洋,他也将消失进入宇宙,他将会在这里!他将会散布在宇宙中,那会是非常美的。过去佛陀被限制在一个小小的身体里,现在他的芬芳将会被释放,他将弥漫整个存在,现在佛陀即将散播在整个存在里,我感到非常地高兴。我将能看到他在太阳里升起,我将能看到他在小鸟里飞翔,我将能看到他在海浪的波浪中起伏……我将在所有的地方看到他。」

  「他只是离开他的肉体,肉体是个限制。而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呢?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已经知道我自己的灵魂。我将他的话听进去而你们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去——那是为什么现在你们正在哭泣。」

  佛陀说:「容我再重复一次:成为你自己的光。」而后他闭上双眼,消失进入宇宙。但他最后的声明也是他最开始的声明。事责上,那是他的整个讯息——他整个的一生,一直在重复相同的讯息、一再又一再地重复。

 

  智者告诉你,你已堕落何处,以及你将在何处堕落——真是无价的奥秘!跟随他,跟随道。

  当佛陀说:「跟随我。」时,他的意思不是指模仿他。当他说:「跟随我。」时,他不是说让他成为你的模范;根据他的人生去塑造你自己的——不是,一点也不是。 「跟随」他有一个完全不同的意义。

  有一个禅宗的故事说:

  某个禅宗的神秘家正在庆祝某个节庆,这个节庆只有在他的师父的诞辰时才会举行。但人们很困惑,他们问他:「就我们所知,你从来没有任何的师父。我们听说你曾经接近过一个伟大的师父——布由克——很多次,但他总是拒绝接受你成为门徒。非但如此,他还曾经把你赶出他的茅屋。我们听说由于你不断地坚持,他也曾经打过你好几次,而且有一次他还把你整个人从他家的窗口丢出去。他从来不曾接受过你,从来不曾点化过你——你为什么在今天庆祝?这只能在你师父的诞辰才能庆祝。」

  这个神秘家说:「他仍然是我的师父。他的拒绝、他把我丢出去、他的推却就是他的点化。他在说:『成为你自己的光——没有必要跟随我。 』因为他不断地拒绝,我成道了——就坐在一棵树下,没有任何人可让我依赖。」

  「我所知道最超卓不凡的人就是布由克。如果他准许的话,我就会成为他的影子;如果他准许的话,我就会成为另外一个布由克。我爱这个人,我将会惟妙惟肖地模仿他——我会吃同样的食物、以同样的方式走路、我会说同样的话……我会成为他的复本。」

  「但他真的很伟大,他是我的师父——他拒绝我,他知道陷阱在那。当他查看我的眼睛时,他知道我的未来,如果他准许,我将会变得很造作,我将不具有真实的个体性——他知道这一点,因此他对我非常地严厉。但现在我知道他的严厉是出于慈悲,由于他我才会成道,因此我在今天庆祝——这是我的师父的诞辰纪念日。」

  有人问他:「但你的生活方式一点也没有布由克的影子;你的话和他完全不一样,不只是不一样,甚至有的时候是和他矛盾——你怎么能说他是你的师父,而你是他的跟随者?」

  神秘家说:「是的,我会说他是我的师父,虽然他从未正式地点化过我,但正式的点化并不重要,那是无关紧要的。而且我还是会说我是他的跟随者,虽然我无法用任何文件证明——但也没有必要向任何人证明——我知道,那就够了。我是他的跟随者!」

  人们坚持:「你凭什么这么说?」

  神秘家说:「他从未跟随过他的师父;我从未跟随过他。这是他的基本特质:他从来不跟随他的师父;我从来不跟随他——那是我跟随他的方法。我是个跟随者,而他是个师父。」

  无价的奥秘!是的,这些是无价的奥秘。一个真正的求道者的人生不是一般的人生。它无法被局限在某个形式,它无法被局限在某种生活方式——基督徒、印度徒、回教徒。一个真正的追求者的人生是一种自由自在的人生。

  当佛陀说:「跟随他!跟随道……他的意思不是成为一个复制品,他是意味着:试着去了解他的人生——去看、去分析、去静心,然后让你的静心、你的看、你的观照成为道路。」

  跟随智者并不是真正地跟随智者本人,而是跟随道——这条使他睿智的道路。

  什么是使一个人睿智的道路?

  两件事……首先是反面的:丢弃知识。接着是正面的:进入静心。

  有一群圣人被允许进入天堂,但天堂之门的开口一次仅容一人进入。

  只要一个人进去后,门就会无声无息地关起来然后会再度打开,下一个人就会毫不迟疑地进入,好象他非常期待能被允许进入一样。

  就在结束时,来了一个学者,留着一把庄严的胡子、带着一顶高帽、步伐稳重,看起来很有自信的样子。当他走上前去时,大门唰地打开、响起小喇叭声并在一大群人的鼓掌喝采中,一个发亮的人走过来护送他进去。

  学者喃喃地说:「这是最令人觉得心满意足的一刻,能够知道一个真正有学问的人是隐藏不了的,我们的重要性至少在这里被认可了。」

  他们问这位天使:「为什么会有这个仪式?」

天使说:「哦!这是特殊情况——你要知道,这是首度有一个学者加入我们。」

  一个充满知识的人要进入天堂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这一定是个特殊情况!因此圣人并未被盛大的仪式欢迎,但是一个理论派的人、一个专家学者却被以盛大的仪式欢迎——这是如此的难得一见。

  这是非常稀罕的——事实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个故事一定是编造的。没有学者曾经上过天堂,成为一个学者就是身处在最原初的堕落中。而遵循一个从经典而来的生活方式一定会是错误的,因为将会是谁在解释?是你愚蠢的头脑一直在解释,而且你将会跟随你自己的解释,你将会持续不断地在兜圈子,你将会维持不变。

  

  一个男人跛脚走在路上,痛得脸色发青。

  某个医生把他拦下来告诉他:「假如我是你,我会去看医生——你需要把阑尾割掉。」

  于是他把阑尾割掉。一会儿他又去看另外一个医生,说他还是有同样的困扰,于是他开始服用镇定剂——这也没用,他又跑去一家大医院检查,在那里他们的诊断是他需要食疗和复健运动。

  几个礼拜后,他得去看另一个外科医生,因为这些药一点帮助也没用。外科医生说:「你必须割除扁桃腺。」所以扁桃腺也被割掉了。就这样他不断地从一个医生换到另外一个医生;从一个外科医生换到另一个外科医生,然后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不见了——但问题却依旧维持。

  直到有一天他正在市场里闲逛,其中一个医生看到他时告诉他:「真高兴看到你——你看起来好多了!你看起来很好!这是怎么回事?最后是谁把你治好的?——国为我们全都失败了,是我的功劳吗?」

  病人说:「是我的眼睛的功劳。所有的痛和跛脚在我把鞋子里的刺拔掉之后都消失了。」

  

  有的时候只是一椿小事,但如果你去一个博学多闻的人那里,他们会用放大镜看,他们夸大所有的事;他们对创造问题非常地聪明而有效率,因为他们知道如何创造解答,他们的解答唯有在他们创造的问题里才会有用。

  去找任何的专家,他能够立刻告诉你很多你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他必须如此,因为他的整个专业建构在你有很多的问题上,问题越复杂,他们就越高兴,因为现在他有机会可以展现他的知识、他的技术。

  真正的问题也许非常小,有的问题真的是非常小!问题出在你活在头脑里,从头下来到心。头可以变得博学,心无法变得博学多闻;心可以变得有智慧;心以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式在知道:心的知道是直觉的、立即的——不是逻辑的,而是直接的;不是一个三段式推论;不是一个长长的辩论后下的结论,而是一个简单的洞见!一个人就是知道……

  直觉不是一个去知道的过程,而只是打开眼睛。

 

  让他磨练并且教导你,并让你免于灾厄

  思维就是灾厄。思维一直在愚弄你,它在你身上玩弄这么多的祸害,而你却从未察觉到。第一个灾厄是:智者分享他的智慧,你就立刻跳上去然后将它贬降成知识;第二个灾厄是:智者帮助你成为自己,你却开始努力地模仿智者——你想要变得和他一样。

  智者只是要你拥有对事物的洞见,好让你可以拥有你自己的光——但你不想要洞见,你想要的是一个明确的指示;你不想自己去看、你想要被指引;你不想接受你对自己的责任;你想要把整个责任丢到师父的肩膀上、丢在智者的肩膀上,而后你觉得很轻松——现在是他的责任,如果出任何差错,他要负责——而后所有的事都将会走错,因为除非你担起对自己的责任,否则没有任何事会走对。

  除了你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你觉得心、意合一。

  师父只是教你如何成为你自己的师父——这是一个师父真正的作用,他不要你依赖他。但思维一直在制造灾厄,思维要你依赖,思维总是在找寻父亲的形象或是母亲的形象——你要某个人牵着你的手,你要某个人当向导带路。

  师父只会指示,他是一个指向月亮的手指。但思维制造一个灾祸:抓住手指——你甚至可能开始吸吮手指。

  南青禅师经常对他的门徒说:「请不要咬我的手指头——看月亮!」

  但人们非常地幼稚,小孩子会吸自已的脚姆指,以为这样就会得到营养;长大的小孩子会吸师父的手指,以为这样就会被滋润了——要对思维玩的诡计警觉!

  而且思维总是在告诉你:「这很简单,相信师父。你不需要努力——为什么要努力?只要看看: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现在不需要别人再发现一次,一旦他已经发现,你就可以在书本上读,相对论花了他多年的时间,而你也许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去了解。为什么要这么麻烦重新发现一次呢?」

  对外在的知识而言那是正确的;对外在的、客观的世界而言,那是正确的;但对主观的、内在的世界而言,就不是正确的。在那里一个人必须一再又一再地重新发现,佛陀发现了,但那个发现对你没用;耶酥知道,但那不能成为你们知道;穆罕默德了解,但没有方法可以将他的了解转交给你。这些人只能指示他们是如何到达的;他们可以和你分享他们的整个旅程,但接着你得要自己去走。

  人的思维总是选择快捷方式,人的思维总是选择简单的、廉价的方法,而那些东西让你一再一再地走错路。小心!思维总是给你包着糖衣的毒药,但思维只在开始时尝起来是甜的;在结束时思维将毒化你。智慧在开始时尝起来不是甜的——智慧的味道事实上从来不是甜的,智慧是苦的——但智慧纯化你。知识在开始时是甜的;智慧在结束时是甜的,而任何在结束证明是甜的就是正确的。

  

  有涸故事是:某个男人在死后遇到一个天使,天使告诉他:「当你在世时,你一直相信事情在这里应该不会真的象你所想象的那么糟,你希望看一下天堂和地狱后再选择你要去哪吗?就好象你在地球上做决定一样。」

  他当然同意,于是天使打开一扇门,上面写着「地行:的门,人们正在里面寻欢做乐、跳舞、打鼓,这种放浪形骸的生活方式似乎持续地在进行着,男人、女人在舞,四处可见恶魔和幽灵在走动,这一切似乎非常地活跃而有趣。

  接着天使打开另一扇标示为「天堂」的门,里面有成列的圣人,或坐或躺地沉浸在平静的幸福里,但一切似乎颇为冰冷、无趣而沉闷。

  男人说:「我选择第一个。」因为他不要以后的日子永远无事可做。

  他们回到第一扇门,天使打开门后他发现自己被丢进一个充满烈火、尘垢、煤灰和烟雾的山洞里,魔鬼在里面打地狱里的人,并不时地发出如雷地吼叫声。他气喘喘地、用尽全身的力气痛苦地挣扎,拦下一个经过的恶魔问他:「我被带来参观过并选择待在地狱,但它一点也不象这个地方。」

  恶魔咧着嘴巴笑:「呵,那时候你只是在参观,那只是给游客看的!」

 

  思维会引诱你,思维会在开始时给你美食——怛只有开始时,一且你上钩、被钩住了,一旦你选择了,你就会受苦——那是成千上万的人怎么样开始受苦的。

  佛陀说:让他磨练并且教导你,并使你免于灾厄。这世界也许恨他,但善者爱他。

  记得:一个智者总是被这个世界痛恨,他是一定会被这个世界痛恨的,他的存在对那些正在熟睡打呼的人是个打扰,因为他不断地大喊: 「醒来!」他不断地告诉你所有你正在做的都是幻象;他不断地摇撼你、打击你、使你清醒——而也许你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他不断地将你拉出你的睡梦中——而你的酣睡也许很舒服、很安全;他不会允许你休息,他会给你一个很大的功课让你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普通人总是痛恨一个智者——他也许是个佛陀、一个苏格拉底、一个查拉图斯特拉、或是一个老子,无论是谁,几世纪以来智者总是被普通人、被群体、被大众痛恨,智者只被少数寻求真理的人、少数热爱真理的人、少数的善者所爱,记得!

  

  不要寻找不合宜的伙伴

  或者和蛮不在乎的人在一起

  寻找热爱真理的朋友

  

  这就是一个灵修的社区的意义:找寻热爱真理的朋友——国为单独一人你也许无法累积这么多的勇气去进入那个没有地图的海洋,但当你看到许多人正在走时,一个很大的勇气也许会在你的心里升起——它就在那、蛰伏着;它也许将苏醒过在——因此一个社区是必要的。佛陀创造尚各,这个社区——在那里求道者可以聚在一起;在那里热爱真理的人可以牵着彼此的手;在那里静心者可以分享彼此的经验;在那里人们可以感觉到他们不是孤独的;在那里他们可以创造另一种社会。

  那就是我尝试在这里做的:创造另一种社会一个真理的伙伴组成的社会;一个求道者的社会;一个人们可以感觉彼此之间深深地交流、属于爱、属于真理的社会。因为这将会是一个艰困的旅程,并且是一个长途的旅程,你将必须穿越过许多沙漠、许多高山和许多海洋。

  单独一人你将无法累积那么多的勇气;单独一人也许你将觉得无助,但当你看到许多人正在唱歌、跳舞,享受他们的旅程时,将会有很大的勇气从你的心里升起、很大的信任从你内在升起,你变得有信心:也许在这一世成为一个佛是可能的。

  不要找寻不合宜的伙伴……什么是「不合宜的伙伴」?是那些对真理没兴趣的伙伴,

  ……或者和蛮不在乎的人在一起:避开那些对真理冷漠的人,因为他们将浪费掉他们的人生。和他们在一起你将得和他们一样;和他们在一起你将得以他们的方式行为举步,找寻那些和整体掉入爱河的人,这将对你的找寻有莫大的帮助,你将从中获益良多。

  深深地啜饮……当你找到一个智者、一个师父、一个佛时,当你找到一个求道者的社区,一个尚各时,那么深深地啜饮,不要太小气、不要缩回去。你已经渴求许多许多世了——当时候来临时,不要允许你的旧习性阻止你——深深地喝下,不要迟疑、要勇敢点!继续!

 

  深深地啜饮,

  活在宁静和喜悦当中。

  和一位师父在一起真的是要成为一个喝醉酒的人,师父是在分享他的酒——师父是在分享那些开始在他的存在里流动的内在的甘泉,这个泉源永不枯竭,你可以尽情地喝——你不可能使它枯竭。和一位师父在一起就是去学习如何喝他、如何吃他、如何消化他。成为一个门徒真的是成为一个食人族!师父必须被吃下、喝下、消化掉,好让他开始流动在你的血液里,在你的骨头里,在你骨髓里……好让他成为你存在的一部分。

  深深地啜饮,活在宁静和喜悦中。

  当你跟随在师父身边时,不要是悲伤或是严肃的,这不是和师父交流的方式,只有欢乐能成为你的桥梁——当然,你的喜悦必须是非常真诚而平和、冷静的,真正的喜悦并不是发烧的;真正的喜悦是冷静的、非常地宁静;它在唱一首歌,但这是一首宁静的歌;它不会大喊大叫,它是呢喃的耳语。

  活在宁静和喜悦台中……因为你越宁静,你就越对师父敞开;你越喜悦,你就越接近师父,这就是如何接近师父的方式。

  很多门徒问我:「钟爱的师父,要如何接近你?」成为宁静的、成为喜悦的,那么你就是接近的,成为悲伤的、成为严肃的,那么你就是离的很远,非常地远。身体上你也许是靠近的,但假如你是悲伤的,你就不可能是接近的;身体上你也许几千哩远,但假如你处在喜悦中,高兴你有一个师父,高兴你已找到一个佛;高兴这地球还未被神抛弃,他继续在传递他的讯息,高兴基督依然在地球上行走,而穆罕默德并未死亡,只是以另一种型式被出生;高兴意识仍然在开花,象佛一样地成为一朵莲花……而你已找到一朵莲花!

  你是幸运的;你是受到祝福的,为这而高兴将使你越来越接近师父——这是一个精神的接近,这完全和身体的接近无关。

 

  智者乐于真理之中

  并遵循觉者之法

  如果你活得很喜悦,处在深深地宁静中;如果你喝下师父,而完全没有将你自己以任何方式退缩回去;如果你全心全意地跟着师父走,你将开始变得有知。

  智者乐于真理之中……而每当你听到真理,每当你看到真理时你为之欣喜,你的欣喜是无限的,你的高兴不是属于这个地球的,而是属于某种超越的。

  并遵循觉者之法。于是慢慢地,你变得觉知到觉者之法:世界不是一个纷乱的混沌,它是一个井然有序的宇宙。森罗万象不是个意外;它们以一定的法则持续不断地在运转。佛陀称呼那个法则叫达摩——他称呼那个法则是神——他的方法是非常科学的,他不倡导什么神——他坐在黄金宝座上,在天上主宰并控制全世界,而且会嫉妒、会愤怒,如果你不听从他,他将你丢进地狱;如果你听从他,如果你赞美歌颂他,如果你透过祈祷和教士贿赂他,那么他会让你上天堂,并奖赏你永远是十六岁、年华未老的女人。佛陀不相信任何的神——他会奖励或是惩罚——他的方法是科学的。

  他说神意味着使天地万物赖以结合的最终的法则。这个宇宙是个花圈——你看到花,但你没看到穿过这些花的线,那条线就是神,而那个神帝只被开悟者、被诸佛们所知。

  深深地啜饮师父,吸收他的存在,吸收他的当下……融入当下的他,让他的温暖和慈悲帮助你的自我的严冰溶解。和他合而为一,丢掉二分性,成为连结的。

  这就是做一个门徒的意思,这就是门徒的目标,而后慢慢地你将开始看得见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知道假的是假的就是知道真的是真的;知道黑暗是黑暗就是知道光的开始,一旦对真理的爱在你内在升起,那么它离你被你自己的光所点亮成道的时候就不远了。

  在那发生之前,遵循觉悟者之道法,与觉悟者起共呜,和觉悟者和谐一致——因为这是个同步的现象。

  听到优美的音乐你觉得想要跳舞——它是被音乐引起的,因为所有那些正在听这个音乐的人也许不这样觉得,所以这不是一个因果的法则,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法则——容格曾经称呼这个法则叫同步性;他给的是一个很美的名字——它已经被知道很久了,但他是第一个在西方重新发现它的人。

  在东方我们称它做萨尚:与师父共呜,和谐一致以至于他的存在渗透到你,你们开始重迭。那时某些从未发生过的事将开始在你身上发生,师父没有做它,你没有做它——没有人做它——这只是个发生,就好象听到音乐你觉得想要跳舞;与师父起共呜,你将感到某种觉醒开始在你身上发生。

  农夫引水浇灌他的土地

  武士磨利他的箭刃

  而木匠刨削他的木头

  因此智者引导他的思维

  一旦某些片断的智慧开始发生在你身上,引导你的思维朝向醒悟。门徒持续地引导他的意念朝向师父——即使在门徒成道之后,他持续引导他的思维。

  舍利子在成道后——他是佛陀最伟大的弟子之一——当他成道后,他非常害怕面对佛陀。为什么?因为他知道现在佛陀将告诉他去传播他的讯息,他将必须离开师父。

  据说好几天他一直躲开师父,但最后师父询问:「舍利子在哪?——因为他已经成道了,而你无法掩盖光——带他来,无论他在哪!」

  他正躲在一个山洞里,被强迫回去,他说:「我不想去,我知道他会怎么对我,他会说:『现在你走,流浪、漂泊、传道,现在你已醒悟,叫醒其它人! 』但我不想离开师父。我怎么能没有他的存在而活着。」

  但他得离去。当他来到佛陀面前,佛陀说:「现在到东方去传道,你已达成了,现在分享它。」而师父下的命令必须遵守。

  他流着泪触摸师父的脚,而后到东方去。但每天早上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在起床后,往西方师父所在的地方俯首叩拜。

  人们会问他:「舍利子,现在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佛——但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你继续每天早上朝向西方叩拜?」

  他说:「无论我是否成道都无所谓,这是无关的,那并不重要。我的师父住在西方,虽然距离遥远,但我依然被他的存在所滋润着。我可以放弃我的成道,但我无法放弃我的师父,成道和与师父的共鸣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智者引导他的思维——朝向真理、朝向存在最终的法则,朝向开悟者。当你引导你的思维朝向开悟者或朝向存在的法则时,慢慢地过去的思维会开始沉淀;过去的喋喋不休会消失;你变得越来越宁静、平静、安定;你变成一个宁静的湖,所有的波浪消失,连水波也看不到——唯有那时真理才会被你反映出来。

  大风无法摇撼一座山。

  而毁誉也无法动摇一位智者。

  于是你象一座山:没有事情可以动摇你。毁誉对一位智者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它们都是一样的——无知的人,未曾觉醒的人对你的褒或是贬又有什么不同呢?两者都来自他的酣睡。它就好象一个男人在梦里大喊大叫——指责或是赞美你,你会将它记下来吗?你分得出两者的不同吗?一个男人在梦里也许会指责你或赞美你——你知道他正在做梦,他是熟睡的——那并不重要,它们没有什么不同,所有他在说的都是呓语。当他醒来时,连他自己也会笑,这些东西看起来这么的荒谬。

  因此,你可以赞美佛陀,你可以指责他——上百万的人会指责他,很少人会赞美他——但对他而言那没有什么不同。他仍旧象一座如如不动的山,一座不会动摇的山。

  他是透澈的。

  听闻真理

  他如同一座湖

  纯洁、平静而深邃。

  他不只是清楚的——佛陀说他是透澈的,他就是透澈本身。成为清楚的是非常寻常的事,你偶尔会是清楚的,你偶尔会爬升到某种程度的透澈。但思维总是在那里再度玩弄把戏;你将再度掉落,你可以跳一下,那时你超越了地心引力的定律——但能多久呢?最多是几秒钟,然后你就由于地心引力定律又回来了。

  成为清楚的是一个短暂的现象。

  智者、觉者不只是清楚——他是透澈。你不能将透澈从他身上拿走,他是完完全全的清楚;他是全然的清楚,所有在他身上的种子都已被带走——他除了玫瑰花还是玫瑰花,群山遍野的玫瑰花,他已成为纯粹的光、纯粹看见的能力。他的视见再也不是充满云雾的,他是无云的天空。

  他如同一座湖——纯洁、平静而深邃。他的意识变成一座湖,湖面上反映出所有的星星、所有的太阳、所有的月亮,以及这整片天空……以及完全的真理,完全的存在。

  在他宁静的意识之湖上,反映着实相,那是神的另一个名字——实相。

  静心感觉这些经文;不只是静心感觉——而是要吸收他们的精神。佛陀是在和你分享他无价的宝藏,无价的奥秘……

  跟随他,跟随道。

  今天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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