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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五年六月二十八日
第一个问题:我从你这里听到,整个存在是一个答案,而不是一个问题,所以当答案存在,而问题不存在,为什么问题会来自答案?
它不是来自答案,而是来自你,而它之所以来自你是因为你还没有看到那个答案,你还没有听到那个答案。
要知道存在,你必须成为存在性的,目前你还不是存在性的,你生活在思想里,你生活在过去或未来,从来没有生活在此时此地,而存在就在此时此地。你并没有在此地,所以那个问题才会升起。问题之所以升起是因为你没有真正在生活;你认为你在爱,但是你并没有真正在爱,你只是在想 「关于」爱,你只是在想「关于」生活,你只是在想「关于」存在,那个「想」就是问题之所在,那个「想」就在障碍。放弃所有的思想,只要看,你将找不到一个问题,只有答案存在。
那就是为什么我一再一再地坚持,那个找寻并不是真的为了答案,那个找寻并不是为了你的问题能够被解答,不,那个找寻只是为了要如何抛弃那些问题,如何用一个不发问的头脑来看生活和存在,那就是信任的意义。这就是信任最深的层面:你以一个不发问的头脑来看存在,你只是看,你不带着任何观念说要如何来看它,你不强加任何形式在它上面,你不带着任何偏见,你只是用赤裸裸的眼睛来看,完全没有覆盖着任何思想、任何哲学、或任何宗教。用类似小孩子的眼睛来看整个存在,这样的话,突然之间就会有答案存在。存在里面没有问题,问题是来自你,那些问题会继续来临,而你可以继续累积答案,你要累积多少答案,就可以累积多少答案,但那些答案是不会有什么帮助的,你必须去达到那些答案,而要达到那些答案的话,你必须放弃所有的发问。当头脑里面没有问题,那个视界是清晰的,你的知觉非常清澈,那个知觉之门非常洁净,而且是敞开的,每一样东西都顿时变得很透明,你就可以进入到最深处。每当你看,你的看就穿透到最深的核心,在那里,你会突然找到你自己。
你在每一个地方都可以找到你自己。如果你看得很深,如果你看得够深,你将能够在石头里面找到你自己,然后那个观看者、那个观察者就能够变成那个被观察者,那个看者就能够变成那个被看的,那个知者就能够变成那个被知的。如果你看一块石头、一棵树、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看得够深的话,如果你继续很深地看,那个看就变成一个圆圈,它从你开始,经过其它的东西,再回到你身上,每一样东西都变得非常透明,没有什么阻碍,那个光线发射出去,变成一个圆圈,然后再退回到你身上。
因此才会有优婆尼沙经里面那个最伟大的奥秘句子之一:「你就是那个。」或者「那个就是你。」那个圆圈已经完成了,现在那个献身者已经跟神融合为一,那个追求者已经跟那个被追求的融合为一,那个发问者本身已经变成了答案。
在存在里面没有问题,我已经生活在它里面够久了,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一个问题,甚至连一个问题的片断都没有,一个人只是很单纯地去经验它。
那么生活就有它本身的美,头脑里面没有怀疑升起,没有怀疑包围着你,没有问题存在于你的人里面--你是不分裂的、你是完整的。
第二个问题:
老子和你都一直在说:「只要变得很平凡。」--然而你似乎非常不平凡,不管是你的外表或是你的生活形态看起来都非常不平凡。一个师父和一个平凡的成道者之间有很多差别?
没有差别--任何东西对你来讲似乎不平凡,那只是因为你不了解平凡是什么。
因为你从来没有经验过平凡,所以平凡本身对你来讲就变得不平凡。你在我里面有看到什么不平凡叫?我过着一种最平凡的生活,当饿的时候,我就吃,当困的时候我就睡,我不练习任何东西,我甚至连什么事都不做,任何发生的事情就发生,我跟着它走,我随着河流漂浮。
但是对你来讲,这样可能看起来不平凡,因为你不知道平凡的味道,一旦你知道了那个味道,你就会了解。
每一个人都在追求要成为不平凡,那是在追寻自我!成为某一个特别的人,成为某一个独一无二的、无与伦比的人。这是一个矛盾:你越是试图成为不寻常的,你看起来就越平凡,因为每一个人都在追求不寻常,这是一个非常平凡的欲望。如果你变得很平凡,那个成为平凡的追寻就是不平凡,因为很少有人想要没没无闻,很少有人想要只是成为一个中空的空间。
就某方面而言,这真的是不平凡,因为没有人想要这样,当你变得很平凡,你就是不平凡的,而且,当然,你会突然发现到,在没有追寻的情况下,你就变成独一无二的。
事实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只要你能够停止那个经常对目标的追求,你就能够了解到你是独一无二的。它并不是某种要去发现的东西,它已经在那里了,情况本来就是如此:只要存在就是成为独一无二的,没有其它的存在方式。树上的每一片叶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岸边的每一颗石头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其它存在的方式,你无法在整个地球上的任何地方找到一颗类似的石头。两个类似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所以不需要去成为某某显赫的人物,你只要成为你自己,你就马上是独一无二的,无与伦比的,那就是为什么我说这是一个矛盾:那些努力追寻的人失败了,而那些一点都不担心的人却能够很快达成。
但是你不要让这些语言混乱了你。让我再重复一次,想要成为不平凡的欲望是非常平凡的,因为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能够了解而变成平凡的是非常不平凡的,因为它很少发生--佛陀、老子、耶稣都能够做到这样。每一个人都会试着想要成为独一无二的,但所有那些人都失败了,而且是全然的失败。
你怎么能够比你已经是的来得更独一无二呢?独一无二已经存在了,你必须去发现它,你不需要再去创造它,它已经隐藏在你里面,你必须将它显露出来,就这样而已。这个独一无二不需要再去培养,它是你的宝藏,你一直都携带着它,它是你的本性,它是你存在的核心,你只要闭起眼睛来看你自己;你只要停下来休息,然后看。
但是你跑得那么快,你那么急着想要去达成它,所以你将会错过它。
老子的一个伟大的弟子列子曾经说过,有一个傻瓜手上拿着一根蜡烛在找火。列子说:如果他知道火是什么,他一定能够早一点把饭煮好。他整个晚上都饿着肚子,因为他在找火,而他找不到--但是他手上拿着一根蜡烛,因为在黑暗中如果没有蜡烛,你怎么找?
你在追寻独一无二,但是事实上你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你能够了解,你就可以早一点把饭煮好。我已经把饭煮好了,所以我知道。你不必要地在挨饿--光在那里,蜡烛也在那里,蜡烛就是火,不需要再拿着蜡烛去找。如果你手上拿着蜡烛,而你继续找,那么即使你找遍了全世界,你也无法找到火,因为你不了解火是什么,否则你一定能够了解,因为蜡烛就在你面前,你自己拿在手中。
这种事有时候会发生在戴眼镜的人,有时候他们戴着眼镜在找眼镜,他们或许找得很急,当他们很急,他们就到处找,他们完全忘记说他们已经戴着眼镜了。有时候你会陷入恐慌,平常你或许有类似的经验,因为那个找寻,你变得很恐慌、很担心、心情很混乱,因此你的视界变得不清楚,以致于某种在你面前的东西你却看不到。
情形就是这样,你不需要找寻独一无二,你就是独一无二,没有办法使一样东西变得更独一无二。「更独一无二 」这句话是荒谬的,「独一无二」就够了,没有所谓「更独一无二」的东西存在。它就好像「圆圈」这个字,有很多圆圈存在,没有比圆圈更圆的东西存在,这样说是荒谬的,圆圈本来就很完美,不需要更多,圆圈是没有程度的,圆圈就是圆圈,更多或更少是无意义的。
独一无二就是独一无二,更多或更少是不适用的,你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唯有当一个人准备好要变成平凡的,他才会了解到这一点,这是似非而是的真理。如果你了解,那么就没有问题,那个矛盾是存在的、是很美的,但是没有问题。矛盾并不是一个问题,如果你不了解,它看起来好像是一个问题;如果你了解,它是很美的,它是一个奥秘。
变成平凡的,那么你就会变得不平凡;试图去变成不平凡的,那么你就会仍然保持平凡。第三个问题:
经过两年跟你在一起之后,我似乎已经变成一个白痴,我已经不知道我要走到哪里,或者我要什么,或者甚至我喜欢什么。我发觉这样的状态很痛苦。在所有的这些受苦当中,我觉得我成长得越来越离开你,而不是越来越亲近你。
这刚好就是我所想要的,你必须变成一个白痴,这就是你所能够完成的最伟大的成就,这就是智力所能够达成的顶点或高峰。
这就是整个努力:你必须成为无知的,你必须放弃所有来自累积文字、理论、和教条所产生出来的知识、信念、和垃圾。它们给你一种权力的感觉,一种你是某号人物的感觉,一种你很聪明的感觉。当你停止携带这些经典、教条、和纯理论的重担,你就会立刻了解到你是一个白痴,因为如此一来,自我就不再稳固了,它就开始颤抖了,事实上,我是试着在将地面从你的脚移开,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到时候你将会了解到你是一个白痴,如果你能够了解,那将是一个很美的片刻。
你可能会错过它,你很可能会错过它,这样的话,你可能会再度退回到你的知识,然后执着于它。如果你能够了解,蜕变就会立刻发生,因为无知意味着一种清理,如此一来,你那一块板子就很干净,没有什么东西写在它上面,如此一来,你的头脑就是空的,没有什么东西充满着它,如此一来,你的头脑里面就没有家具,房子里面就有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有很多事可能发生。但是当你称之为白痴,或者你告诉你自己说: 「我觉得我好像是一个白痴。」你就已经在谴责它了。
你很快就会碰到老子所说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白痴。每一个人看起来似乎都很聪明,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来自哪里,他要去哪里,只有我似乎很迷惘。每一个人都非常聪明,只有我似乎很昏庸无能,我们很快就会看到老子的那个说法。
所以,试着去了解这个状态,这个状态是一个伟大的必经过程,现在你从那个你称之为知识的垃圾进入了本性和存在的世界,在这个中间,在这个中问阶段,你会觉得好像是一个白痴。去感觉和享受它,不要受到它的打扰,成为一个白痴有什么不对?
自我会受苦,因此你会觉得痛苦。我已经不知道我要走到哪里,或者我要什么,或者甚至我喜欢什么。美得很!那意味着你没有地方可以去,你可以只是停留在此时此地,目标消失了,现在你已经不确定你要走到哪里去。多么美!当目标消失,你无法走到任何地方去,你只能够在这里--此时此地就是目标。你觉得这个状态很痛苦,因为自我必须死掉,自我想要成为一个博学多闻的人,而不是一个无知的人,自我想要执着于单纯的文字,里面不必有任何内容物,因为这样仍然可以给你一个感觉说你知道某些东西,而你知道说你要走到哪里去。如果你被自我所说服,你将会觉得很痛苦,如果你没有被自我所说服,你将会觉得很快乐,你将会庆祝,你将会觉得很快乐说你已经达成了某些有价值的东西。
不要为你自己创造出痛苦,试着用一种完全不同的眼光来看这个无知。这就是我想要传授给你的--以完全不同的方式来看事情的眼光。无知是纯洁的,比任何知识更纯洁,无知是宁静的,比任何知识都更宁静。知识永远都是嘈杂的,知识是一个菜市场,无知是喜马拉雅山深处的一个山洞。
知识是生病,无知是健康,知识之所以生病是因为自我,自我是最大的疾病。如果你不执着于知识,你就无法继续供给自我食物;如果你执着,你会觉得说你是某号人物,你知道某些东西,你不是一个无知的人;你可以把你自己跟别人比较,你可以因此而觉得你知道得更多,其它每一个人都很无知、很愚蠢,而你非常聪明,你具有学位,你将那些东西展示在你的客厅,你将它们框起来,用来引起每一个人的注意说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是很文明的、很有教养的、博学多闻的,你一直到处在炫耀你的知识、你的软件,你会开始争论,你会开始证明你自己是对的,这整个努力都是自我主义的。
无知是健康的、无知是天真的,像小孩一样天真,是一个新生的婴儿。无知从来不会狡猾,知识永远都是狡猾的,当你具有知识,你称之为聪明;当别人具有它,你就称它为狡猾,但聪明跟狡猾是一样的。
知识可以欺骗别人,它是一个罪犯,无知没有办法欺骗任何人,最多它只能够被别人所欺骗。无知从来不会犯罪。知识是活跃的、具有侵略性、男性化的;无知是不活跃的、被动的、女性化的。无知是具有接受性的,它是一个子宫;知识永远不是接受性的,它总是在拒绝。你是否曾经看过那些博学多闻的人?很难让他们说 「是」,他们很容易说「不」,「不」一直都准备好在他们的嘴唇上,「不」给他们力量,给他们一种力量的感觉,有了那个力量,他们就可以争论、可以摧毁。
知识不知道要如何说是,而且它错过了很多,它错过了全部,因为只有一个对存在完全说是的人才能够了解它,只有一个将一张签好字的空白支票交给存在的人才能够了解它,唯有在那个信任当中,奥秘才会显露出来,你们才会变得很亲密。无知是很棒的。
所以,你就尽管成为一个白痴,而且要完全成为白痴,不要犹豫,那么将不会有痛苦,不会有受苦。那个痛苦和受苦不是来自无知,而是来自垂死的自我。
了解问题的第二部分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我发觉这样的状态很痛苦。在所有的这些受苦当中,我觉得我成长得越来越离开你,而不是越来越亲近你。
是的,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当你第一次跟我接近,那是透过你的自我,因为你不知道有其它任何东西,你以一个自我来,那个亲近是虚假的,自我怎么能够亲近呢?它只能够假装说它是亲近的,但是事实上它永远无法亲近。自我怎么能够亲密呢?它总是处于冲突之中,它只能够欺骗,它无法真的亲近和亲密。亲近意味着自我必须消失,唯有如此,你才能够亲近。如果你被自我所包围,躲在它的装甲里面,你怎么能够跟我亲近呢?不可能。自我给你一种感觉说你在亲近,因为那也会变成自我的食物。现在你跟奥修亲近,现在你跟你的师父亲近,在它里面总是有比较--你比别人更亲近。那并不是真正的亲近,那是自我旧有的把戏,这种事一直在我的周围持续着,人们一直在说:谁比较亲近?
人们甚至会担心说,谁将成为我的继承人,这是多么愚蠢!我在这里,你无法跟我亲密,而你却在担心说谁将成为我的继承人。那些担心它的人一定会在无意识的深处觉得很生气,他们认为他们应该成为我的继承人。他们试图表现出他们跟我是最亲近的,但是亲近并不需要有证明,亲近并不需要有辩护,它只是存在,带着一种美,完全赤裸裸地存在,不需要再去说它。
当你第一次接近我,那是自我,那个接近会给你一个接近的感觉,当自我开始消失、开始溶解,你就会突然看到那个你离我有多远的真相,那是你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但是不用担心,透过自我而来的亲近并不是亲近,而当你没有自我的时候,即使那个距离很大,那也是亲近。让自我死掉,这样你将会了解真正的亲近。一个真正的亲近并不是一个比较,你只是感觉刚好跟我在一起,好像你甚至根本没有接近我。要让自我完全死掉,目前它还活着,它或许已经躺在死亡的床上,但是它还没有死,因为那是你的病,即使它是痛苦的,你也要让它痛苦,因为没有痛苦是不可能再生的;如果它是受苦,那么你要觉得很高兴说那个受苦的片刻已经来到你身上,因为唯有透过受苦,一个人才会得到祝福。
第四个问题:我常常觉得你不关心我们,你不是以我以前所知道的方式来关心我们。一个佛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在关心?
你必须成为一个佛,否则你没有办法知道它。
佛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在关心,他的关心并不是担心。当你关心某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担心他,佛不可能担心,这一点必须记住。当你关心某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变得很紧张、很焦虑,佛不可能焦虑,所以佛不可能以你的方式来关心。当佛关心的时候……说他关心是错的,因为他就是关心,他本来就是关心的。说他关心是不对的,因为那会给予一种感觉说有时候他不关心。不,对佛来讲,关心并不是一个行动,它是他的本性,它是他的整个方式:他本来就是关心的。当他关心,关心和爱对他来讲是自然的,它不会在他里面产生任何紧张和焦虑。
它会在你里面产生紧张和焦虑,因为它对你来讲是不自然的。这一点必须被了解--它是不自然的。当你爱的时候,当你关心的时候,它对你来讲是不自然的。恨似乎比较容易、比较自然;愤怒似乎比慈悲来得更容易,不关心对你来讲似乎比关心来得更自然、更容易,所以每当你关心的时候,它就会产生紧张,它是一件不自然的事!你假装要成为一个佛。那个伪装会产生紧张,因此你的关心变成有毒的。如果你带着紧张和焦虑来关心,你的紧张和焦虑也会进入你的关心,你将会有意无意地或直接或间接地强迫别人对你觉得感激。你做了一项伟大的工作,你变成一个烈士,你会去吹嘘它,你会想要别人感觉、表示,而且说出他对你非常非常感激。
这是一种自我的把戏。记住,如果这是你关心的方式,别人或许会表示说他很感激,但是在内心深处,他将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关心、你爱、你非常帮忙、你服务他,但是他将永远不会原谅你。事实上,如果有一天机会来临的时候,他一定会想要报复。那不是一种纯粹的关心,那是有毒的,你的爱一直都带着恨,你的同情也是带着敌意,你的关心带着一种漠不关心在里面。
你很难了解一个佛是怎么样关心的,他不是以你的方式,根本就不是。如果那是你所知道的唯一关心的方式,那么佛并不关心,但是我要告诉你,他是关心的,他不但关心,而且非常关心,它已经不再是一个活动,它是他的本性存在,它就好像花朵的芬芳。事实上,如果你不在,而一个佛单独坐在那里,他也照样是关心的,它对他来讲就好像呼吸一样。并不是说他关心你……他本来就关心。那就是问题之所在,你会想要他来关心你,这样你的自我才会被满足。如果他只是关心,关心每一个人,关心就是他的本性!他关心石头、关心树木、也关心你--那么你并不是特别的。如果你有所渴望,你将无法了解一个佛的关心。
对他来讲,整个存在是一体的,对他来讲,个体性已经消失了,你并不是以一个岛屿存在,有一个意识的大陆存在,你只是一个部分。
他关心,但他并不是特别关心某一个人,即使有时侯他看起来似乎是如此,那也是因为你自己的态度所使然。有时候一个对他的关心具有很高的接受性的人能够接受得更多,那不是因为关心得更多,而是对他的关心和爱更敞闭的人才能够接受得更多,一个封闭的人根本就不能够接受,然后那个封闭的人把责任推到佛的身上,他将会说他对某甲的关心比较多,而根本就没有关心我。但你从来就没有看到你自己的封闭。
一个佛就好像是一个公开的邀请,它是对每一个人的公开邀请,他就好像一条流动的河流,任何人如果感到口渴都可以来跟他分享。
但是河流不会跳进你的嘴里,你必须弯下身子,用你的双手捧着水,这样它才能够满足你,它才能够解除你的口渴。但是,当然,它要依你而定,它要看你能够从河里拿多少水而定。河流并不会给任何人更多或更少,河流只是给予,河流只是分享。如果你对河流封闭,如果你对河流有敌意,如果你对河流怀疑,如果你站在河边而不要弯下身子,如果你不放松、不臣服于河流,而一直站在那里,你将会保持口渴,而那些准备臣服的人,他们的口渴将会被解除。
所以它要依你而定。当我说佛关心每一个人,事实上对他来讲没有一个人存在,只有一个意识,一个海洋般的意识,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一些人会受惠多一点,有一些人会受惠少一点,而有一些人根本就不会受惠,但那是因为你的缘故,而不是因为佛本身的缘故。
当佛性之光进入了你的存在,你就能够了解这整个现像,那么就只有你能够了解那个语言,这整个现像跟你所了解的在品质上非常不同,因此一切我们所用的语言是不够的。
第五个问题:
我常常觉得你的手在对我们说话,它们所说的东西跟你的话不同,你是在指着月亮叫?
你当场抓到了我,你抓对了。试着去了解。如果你能够解开它的密码,我不仅用我的手,我还用我的每一个姿势在说。当我在说话的时候,我是在说一些事,当我没有在说话的时候,我同样也是在说一些事;当我的手在移动的时候,我是在说一些事,而当我的手没有在移动的时候,我也是在说一些事。
你必须变得越来越警觉才能够听到我的全部。
第六个问题:
当你注视着我们,你看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是普拉提玛所问的。我看到了第一层,看到了不真实的普拉提玛--那个伪装,那个想要显示出不存在的东西的努力。
然后在第二层,我看到了另外一个普拉提玛,那是存在的,但那是第一层想要去隐藏、去压抑的,第一层想要将它压进黑暗里。
然后我看到了第三层,那是无意识的,那是第一层和第二层完全将它遗忘的。
第一层是意识,第二层是潜意识,第三层是无意识--你并没有觉知到它。有时侯第三层会进入你的梦来对你讲话,传达给你一些讯息,那些东西到了早上你或许会将它们完全忘掉,或者你只记住一些没有意义的片断,或者你去找弗罗伊德、容格、或阿德勒解释,那个解释将会是虚假的,因为其它没有人能够解释你的无意识,因为那是一个个人的手稿,它们或许具有一般性的概念在里面,但是那个一般性的概念是不能够有太多帮助的,那就是为什么每一个心理学家和每一个心理分析学家都有他们自己的解释方式,而他们都对,没有人能够证明他们是错的。
只有你能够真正解开它的密码,那是你的无意识在对你说话,它就像你的指纹一样,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没有人能够替你做那一项工作,不需要别人来解释,只需要变得更觉知、更自觉。
然后我看到了最内在的核心、最深处的地方,在那里并没有普拉提玛存在--空,存在和不存在。
当我看进你里面,我看到了所有这些东西,你也要变得很警觉而能够看到所有这些东西。
要先觉知到第一层的普拉提玛……普拉提玛这个字是很美的,它意味着「形像」,要觉知到第一个形像,它是虚假的、它是一个表面,它是你要显示给外在世界的,它是一个展示橱窗,那是你所知道的,它不是真的。
变觉知,我并不是在说你要立刻抛弃那个形像,因为唯有当你成熟到能够抛弃那些非真理的时候,它们才能够被抛弃,否则它们仍然有需要。我不是在说你应该骤然抛弃它们,你不能够这样做,如果你这样做,那是自杀的。让它们存在,但是你要变得觉知到说它们是假的。当你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注意看你的脸什么时候变得虚假,看看什么时候你的脸在笑,而你里面并没有在笑;有时候你显得好像很认真在听,但是实际上你并没有在听;有时候你表现出你很同情,但是内心里面一点同情的光经过都没有。要觉知到这个第一层,这就是人们互相知道的部分。
然后第二层,那是你所压抑的,它一直要浮现,它想要出来,它是你的一部分,它比第一层来得更真实。第一层是社会的,第二层是自然的,它比第一层来得更真实。
我不是说你要让它完全自由,这样做的话,你将会发疯,或者你将会变成一个罪犯,你将会被抓去关在监牢里。
首先要对它觉知,然后当你变得够成熟,你就可以渐渐让它更自由一点,那个自由将不会使你陷入混乱,然后渐渐地,当你变得觉知到第一层和第二层,你的意识将会有足够的强度来穿透第三层--无意识层。
要穿透第三层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它是由你所有的前世、所有无数的你曾经活过的前世所组成的。你曾经以石头活着,然后溶解而变成一棵树;你曾经以一棵树活着,然后死掉而变成一个人--无数的前世,印度人说每一个人都一共经历过八亿四千万世。第三层是由所有这些前世、由这整个累积的效果--所有的制约、所有的 「业」--所组成的。
当你已经处理了前面两层,而变得很觉知,不仅觉知,而且已经精通了它们,现在它们已经不再是你的主人,而是你的仆人--作为仆人,它们是很美的,它们有很多用处,但是作为主人,它们是危险的--那么你的意识就能够穿透第三层。第三层是真正的奋斗,如果没有经过第三层,如果没有经历过它,一个人永远无法到达最内在的核心,那才是你真正的存在。
我看到所有这四层在你里面,那就是为什么我有时侯叫你傻瓜--当我在对你的第一层讲话的时候;有时候我称呼你为佛--当我在对你的第四层讲话的时候。第四层事实上并不是一个层,它是你存在的基础。
第七个问题:
你说猫跟佛一样地觉知,但是为什么猫不像你一样每天演讲?
猫一直都想这样做,但你必须准备好成为老鼠。猫只能对老鼠演讲,当你变成老鼠,猫就会演讲,他们一直都想要这样做,但是整个要点在于你是不是有那个层面的接受性。树木也在讲话,当你变成一棵树,你就能够了解。如果你没有变成一个佛,你就无法了解我。
我在演讲,但是你不要被它所骗,不要认为你了解它。我在讲话,那是可以确定的,但是你有听到我在讲叫?那就没有那么确定了。你看起来好像有在听我讲,但那多多少少只是表面上的而已。有时候我讲了一个半小时,但是你很少听,有时侯你只听了一秒钟、两秒钟、或三秒钟,然后你又再度陷入昏睡,只是那些话继续跑到你的耳朵里。
你表面上好像有在听,但是如果你不了解,那个听也是没有用的。如果你不了解,那个听就不是真正的听。如果你没有透过它而被蜕变,听了又有什么用呢?录音机也一直在听我讲,而且它记录得比你好,但是录音机不会变成一个佛。
只是借着听我讲话,你是不会成佛的。那个听必须穿透,它必须很全然,全然到当你在听的时候,你是完全融入它里面,这样的话,每一句话都能够进入你最核心的部分,都能够打击到你的深处,都能够穿透你。了解就是透过那个穿透而产生的,它不是用语言的。
最后一个问题:
这里有一些华纳爱哈德(Werner Erhard)的经文,摘自他的「谎言之书」(Book of Lies)一书,你能不能对它里面的某些部分加以评论?
第一段经文很美。第一段经文:
真理并不是意味着什么,它只是存在。
它就好像一朵花,它并不意味着什么,一朵花意味着什么呢?它只是存在。
意义是属于头脑的,意义是由头脑所强加上去的。真理并不属于头脑,当头脑不复存在,真理就存在了,所以真理怎么能够意味着什么呢?它只是存在。
如果你去经验它,它就是真理,同样的东西如果你去相信它,它就是一个谎言。
是的,完全正确。唯有当你去经验它,它才是真理,因为真理是一种经验,而不是相信。相信意味着你不知道,你具有借过来的知识,你知道某些关于它但不是它的东西。关于它的东西是某种离得很远的东西,它是一个谎言。对真理的一切描述都是谎言,只有真理才是真实的。
真理不能够被说出来,它只能够被经验,所以,师父一直在做些什么呢?他们引导你由一个谎言走到另外一个比较接近真理的谎言。然后他们再引导你从另外一个谎言走到另外一个谎言, 那个谎言又更接近真理。但是所有的谎言都是谎言,不管是比较接近或是比较不接近都没有什么差别。当你跳开所有的谎言,那就是跳开头脑--那个说谎者。当你跳开头脑,真理就存在了, 它只是存在,唯有到了那个时侯,它才是真理。
耶稣所说的对他本身来讲是真实的,但是对基督徒来讲呢?所有那些美丽的句子都是死的谎言,都是让人家去相信的。只是借着相信,你无法达成真理。如果你去经验它,它就是真理,同样的东西如果你去相信它,它就是一个谎言。
很明显地,真理就是如它所存在的那样;而不那么明显地,它也是「是什么呢?」
让我再重复一次,好让你能够抓到那个意义:
很明显地,真理就是如它所存在的那样。
对于真理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它就是这么多,它就是这样。它无法被比较,它不可能有类似的东西。你不能够说:它就好像这个。真理只像真理,但这变成了逻辑的重复句:说真理就是真理就好像说A就是A,它并没有加进任何东西到你的知识里面,然而这是事实。真理是一个重复句,因为存在里面没有一个能够变成像它的东西。我们不能够说: 「真理就好像那个。」因为只有真理存在,没有其它的东西存在。很明显地,真理就是如它所存在的那样。
所以要记住:真理就是真理,神就是神,爱就是爱。如果你要求定义,这些并不是定义,因为定义意味着你说出某些东西,而那个东西能够变成一个类似。关于爱能够说什么呢?关于真理能够说什么呢?关于神能够说什么呢?任何你所说的都将会变成一个套套句,你并没有说出任何新的东西,你只是重复说神就是神,所以,这样重复有什么意思呢?如果一个不知道神的人问说: 「神是什么?」而你回答他说:「神就是神。」这对他有什么帮助呢?他将会认为你是一个傻瓜,但这就是所有那些伟大的经典在做的,其它也不能怎么样,在这个地方,每一个人都是无助的,所有的语言、所有的逻辑都不足。
很明显地,真理就是如它所存在的那样;而不那么明显地,它也是「是什么呢?」
如果它很明显,那没有问题;如果它没有那么明显,那也没有问题,因为两者都是真理,当你经验到它,就有很多东西会变得很明显,也有很多东西会不是那么明显,没有人完全了解真理,没有人曾经完全达成真理,它是一个非常浩瀚的海洋。
我要告诉你一个小小的趣闻,那是关于一个苏菲宗派的师父,他的名字叫做鲁米。他骑着一匹马从学校回家,他的门徒一路上跟着他,他一定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师父。
突然间来了一个托钵僧,他把马拦下来问了一个问题,那个托钵僧所问的问题是:我听说你已经开悟了,我走了很远的路来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回教的创始者穆罕默德和伟大的苏菲神秘家喜拉吉,哪一个比较伟大?
喜拉吉是被回教徒杀死的,因为他被认为是一个反对崇拜偶像的人、一个叛逆的人、一个渎神的人,因为他宣称: 「我就是真理。」回教徒认为,说「我就是真理」这样太自我主义了。如果他生在印度,我们一定会以一个耆那教的先知或是以一个佛来崇拜他,但是在回教的国家里,他被谋杀了。
他是最伟大的苏菲徒。问鲁米这个问题真的是在制造麻烦,因为鲁米本身就是一个苏菲徒,他遵循跟喜拉吉同样的途径。
鲁米问那个托钵僧:你为什么要问?那个托钵僧说:在穆罕默德过世之前他说--这些几乎是他在这个地球上所说的最后的话语--他说: 「我的神,我并没有如你应该被知道的来知道你,我还嫌不足。」那个托钵僧说:这就是穆罕默德最后的断言--他无法完全知道神。这是他自己说的,他自己有观照到那个事实说他是不足的。而喜拉吉说: 「当我看到神,我就变成他,而他变成我,我们互相融入对方,我完全知道他,我完全看到他,我完全变成他。」所以,到底谁比较伟大?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问的理由。
鲁米给了一个非常美的答案,那个答案一定不会有人怀疑。他说:穆罕默德比喜拉吉更伟大。
那个托钵僧不相信,他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鲁米回答说:因为穆罕默德的口渴非常严重,虽然他知道了神,虽然他知道他很多很多,很多很多,但是因为他的口渴非常严重,所以还是不能够被止渴。喜拉吉的口渴不可能有那么严重,只要有一滴的神就能够完全满足他,因此我说穆罕默德比较伟大。
如果你问我,我也会说,那些知道他的人将永远都会知道还有一些东西要知道。神永远无法全部被知道,他的本质就是不可知的。你碰触了他,你去感觉他,你变成他,但是他那不可知的奥秘仍然包围着你,不可能每一样东西都变得很明显,仍然有很多根本不明显的。它也是 「是什么呢?」
快乐就是接受「那个是的」所产生出来的一种性质。
多么美的一句话!
快乐就是接受「那个是的」所产生出来的一种性质。
如果你接受「那个是的」,你不可能不快乐。
我一直在观察千千万万的人,他们之中有些是求道者,有些不是求道者,有些很世俗,有些想求得彼岸的东西,每天我都会碰到那个现像--我并没有看到人们真的对快乐有兴趣,似乎没有人对快乐有兴趣,因为他们准备为任何无意义的东西而牺牲掉快乐:为了嫉妒、为了占有、为了愤怒、为了恨--他们准备为任何无意义的东西而牺牲掉快乐,但是他们并没有准备为快乐而牺牲掉愤怒、占有、和嫉妒,所以我怎么能够说人们对快乐有兴趣呢?他们对不快乐有兴趣,至于他们怎么说,那并不重要,我看到他们一直试着去成为不快乐的,一直去找到一些方法和手段,看要如何成为不快乐的。这真的是一个可怕的现像--在一个不快乐并不存在的世界里,人类居然创造出那么多的不快乐。他真的是一位创造者。
在不快乐不可能存在的地方,你是怎么将它创造出来的?你简直棒极了,你真的是创造不快乐的能手,你真的很有创造力--你还创造出地狱。
快乐是一个单纯的现像,要去做它并不需要什么,一个人只需要存在而快乐,这样就行了。
快乐就是接受「那个是的」所产生出来的一种性质。如果你不接受「那个是的」,你将会不快乐。你一直在说你想要快乐,但是你却继续在拒绝,这样你怎么能够快乐呢?只要接受,然后看看不快乐会从哪里升起,你或许会等上好几世,而不快乐仍然不会升起,因为你已经切断了它的根。
你想要快乐按照你的情况和你的条件。事实上你对快乐并没有兴趣,否则你为什么要对它设下条件呢?你可以说: 「不管我会怎么样,我都准备要快乐,因为我想要快乐。」但是你却说:「不,必须符合我的条件。」然而你设下那些不可能的条件,它们是不可能被满足的。
你有一个爱人,你现在就可以快乐,但是你有一个条件说爱人必须永远永远都爱你,为什么要将这个条件带进来?怎么可能有人承诺?没有人知道未来。你的爱人并不是神,他怎么能够承诺?甚至连神也无法承诺,因为承诺意味着现在就要定下未来,然而未来并不是固定的,它一直以无数的方式在进行,所以那个人必须说出一些不可能的事,他说: 「我发誓。」但是你知道这是假的,他在欺骗。你知道,因为你也是一个人,而你知道说你本身也无法承诺未来。
你在要求一些不可能的东西,你一要求,你就摧毁了快乐。如果他承诺,你就知道说这个承诺是假的,他怎么能够承诺呢?你先要求--如果他没有承诺,你就不高兴;如果他承诺了,那么你也会不高兴,因为那个人在说谎,这样的话你就必须一直去找寻要如何来证明你被骗了,那个承诺是假的。
当我观察得越来越多,似乎没有人对快乐有兴趣这个事实变得越来越明显,为了任何无意义的东西,你都准备要放弃快乐,你会为一些没有用的概念而牺牲掉快乐。
然而你永远都不需要为快乐而牺牲任何东西,那个数学是很简单的!
快乐就是接受「那个是的」所产生出来的一种性质。爱是沟通所产生出来的一种性质。
爱是沟通所产生出来的一种性质。什么是沟通?沟通是一种对话,在那个对话里面,两个人都深深地跟对方有同样的情感,在那个里面,两个人都试着去了解别人是什么、别人意味着什么。如果你看到爱人、先生、太太、和其它人,你将会发现他们一直在争斗,从来没有在沟通。他们说他们相爱,但是他们却一点都不了解,一件在他们之间很简单的事都无法免于误解。先生说了一些事,太大就立刻将它了解成其它的事,然后先生就继续解释说他的意思并不是这样,但她还是不会听,因为任何她所了解的,她就会说那是你真正的意思,她会继续证明说那是你真正的意思。先生也是如此,任何太太所说的,他都会立刻以某种方式来解释它,然后说成其它的事……这种事会一直继续下去,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沟通!
这根本不是沟通,这是在避免沟通,这是冲突。沟通是两个人真正去了解对方。它不需要一直都是语言的,如果它一直都停留在语言的层面,那么它将会是肤浅的。有时候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一起,手拉着手,什么事都不必做,只是在宁静当中会合、融合,那么这个沟通就是一种深层的沟通,那么它就是本性对本性的沟通。
所以,情况是这样的:讨论、争论、和冲突,这是头脑与头脑之间的;沟通是心与心之间的;深层的沟通是本性与本性之间的。深层的沟通是宁静的,沟通是诗意的,讨论是逻辑的。
逻辑是世界上最多余的、最肤浅的东西。当你越深入,你将会发现有诗和同感,以及心对心的感觉--每一种要去了解对方的努力。用头脑的话,每一种努力都会误解对方,所有的能量都被放进误解里面。用本性的话,所有的语言都会停止,只有宁静在两个存在之间流动。
爱是沟通所产生出来的一种性质。健康是参与所产生出来的一种性质。你越是参与到存在里面,你就会越健康,你越是站在岸边而不托付出去、不参与、只是当一个旁观者,你就越不健康。成为健康的就是成为整体,就是跟整体在一起,就是去参与。
健康是参与所产生出来的一种性质。自我表现是责任所产生出来的一种性质。
平常人们把「自我表现」(Self- expression)误解成「自我的表现」(ego-expression)。自我的表现是不负责任的,自我表现是负责任的。自我表现是对整体负责,因为你了解到你是它的一部分,你参与了它,不论你做什么,整体都会受到影响,而自我从来不会去担心别人或整体。自我认为:我是一个孤鸟,我的整个关心都集中在我里面,我为我自己存在,整体也必须被强迫来为我存在。
自我是不负责任的,而自我表现是负责任的,因为你有参与、你有去感觉,不论你做什么,你总是去感觉说它要怎么样来适合整体,它会如何影响到整体,它将会带来祝福,或者它将会变成一个祸因?
马要走到哪里,你就跟着他骑到那里,这样是比较容易的。
完全正确。那就是放开来的方式--顺着河流走。
马要走到哪里,你就跟着他骑到那里,这样是比较容易的。
你甚至不需要学习如何骑马。当你想要马按照你的路线来走的时侯,你就必须去学习怎么骑。
有一次木拉那斯鲁丁骑着他的驴子要到某一个地方去,他骑得很快,当他经过市场,人们问他说:那斯鲁丁,你骑那么快要到哪里去?他说:你要问我的驴子。我已经学会说跟他抗争是没有用的。如果我想要到其它地方去,他会抗拒,但他是一只驴子,所以可以被原谅,而我是一个具有了解性的人。如果他不能够按照我的路线走,我可以按照他的路线走,所以你要问我的驴子。
所有聪明的人都这样说:「问我的驴子。」让驴子走到他所想要去的地方,你只要跟着走就可以了,你的身体就是驴子、就是马。问你的身体,跟着它漂浮,你就会到达,不要跟身体抗争。身体只是像征性的;世界就是你的身体,不要跟它抗争,要漂浮。甚至不要游泳,因为那也是一种微妙的抗争,只要跟着河流流动。
当你想要去得到你所要的,生命就是一种偷窃;当你选择你所得到的,生命就会运作得很好。事实上,你所得到的就是你所选译的,所以,你就这样继续去选译。
当你想要去得到你所要的,生命就是一种偷窃。当你开始期待、要求、欲求,你就产生了困难,那意味着现在你没有跟着你的马走,你有你自己的目标,你有你自己私人的游戏要玩,你没有跟着整体走,那么就会有困难,就会有毛病,就会有神经病,这样的话,各种苦恼都会从你里面升起。
当你选译你所得到的,生命就会运作得很好。当你喜欢任何你所得到的,生命就会运作得很好。表面上似乎只有很小的差别,但那个差别是非常大的。任何你所得到的,你就去喜欢它、接受它、享受它,在它里面感到高兴,这样的话,生命就会运作得很美,它会发出一种很美的嗡嗡声。
事实上,你所得到的就是你所选译的,所以,你就这样继续去选择。如果你了解生命秘密的运作过程,你就会了解说任何你所得到的,都是你在过去的某一天、某一个地方、某一个时间选择了它。所以,不要跟它抗争,继续这样走下去,选择它、喜欢它。如果你能够喜欢那个你所得到的,那么就不会有麻烦升起、不会有问题升起、不会有焦虑升起,事情就会变得很容易、很单纯,所有的问题都会消失。
如果以你现在的样子你过得并不好,你就需要花很多努力来变得更好;如果你能够了解说以你现在的样子你就很好了,那么你将会很自然地变得更好。
如果以你现在的样子你过得并不好,你就需要花很多努力来变得更好。不,我不同意这样的说法,即使用很多努力,你也不会变得更好。这一点是我不同意的,即使用很多努力,你也不会变得更好。
如果你能够了解说以你现在的样子你就很好了,那么你将会很自然地变得更好。这是要变得更好的唯一方式。唯一可能的改变就是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样,不管你现在在哪里,你都接受。革新是透过接受而不是透过努力。试着去了解,要由谁来作这个努力?将要由你来作这个努力,而你现在并不好,所以那个努力将会是由一个错误的人来做的,这样的话,那个努力怎么可能是对的?透过它,你将会变得更是一团糟。
一个人本身是暴力的,而他想要变成非暴力的,要由谁来作这个努力呢?将要由那个暴力的人来作努力去变成非暴力的。你是有性欲的,而你想要变成一个禁欲者,要由谁来作这个努力呢?由你这个具有性欲的人来做吗?那个具有性欲的能量要努力去变成禁欲者吗?这样的话,你的禁欲将会变成一种歪曲的性,其它不可能。
接受,接受你的性欲,不要跟它抗争,在它里面感到高兴、享受它、参与它,它是生命的一部分,你必须透过它来生活。不要比整体来得更聪明,你不可能如此。如果整体给你性欲,它有它的用意,享受它,不要抱怨,有一天你将会发现,透过享受它,你的了解会变成熟,然后你就可以超越它。唯有接受能够给你了解,如果你拒绝某一样东西,你就无法了解它,因为你已经变成敌人,你怎么能够了解敌人?当你在享受一件事,你是友善的、同感的,这样的话就可能有了解。
所以我不同意下面这段话:如果以你现在的样予你过得并不好,你就需要花很多努力来变得更好。不,甚至作很多努力都不能够有所帮助,它将会更扰乱你。
如果你能够了解说以你现在的样子你就很好了,那么你将会很自然地变得更好。
人生是一个比赛性的游戏,为了要去玩这个比赛性的游戏,某些事情必须比其它的事情来得更重要。如果那个「已经是的 」比那个「不是的」来得更重要,游戏就结束了。所以,人生是一个比赛性的游戏,在这个游戏里,那个「不是的」比那个「是的」来得更重要。让好时光继绩滚动下去。
人生是一个游戏,不要对它严肃。如果你变严肃,你就错过了那个要点。印度人一直都称它为利拉--游戏,完全不严肃的游戏,就好像小孩子一样地游戏,在它里面不带着任何目的,没有努力想要去赢,那个游戏本身就很美,它本身就是目的,它并不是到达其它目的的一个工具。
人生是一个比赛性的游戏。接受它,不久你就会发现它变成一个纯然的游戏。当人生变成一个纯然的游戏,它就停止了!你已经了解了整个要点,你已经变成一个成人,那么你就不会再回来。
为了要去玩这个比赛性的游戏,某些事情必须比其它的事情来得更重要。比赛性质的游戏需要规则,它需要比较,在它里面有人会胜利,有人会失败。如果那个 「已经是的」比那个「不是的」来得更重要,游戏就结束了。如果你接受你自己、享受你自己,而且带着很好的庆祝心情,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心情,那么那个游戏就结束了,因为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去玩那个游戏呢?那就是为什么印度人说:那些知道的人,他们不会再回来。回来就是再回到这个游戏里--佛不会再回来,为什么要回来呢?那个游戏已经结束了。
所以,人生是一个比赛性质的游戏,在这个游戏里,那个「不是的」比那个「是的」来得更重要。那就是为什么你一直都在渴求那个 「不是的」。如果你拥有了它,它就立刻变得没有意义,然后你就再度移向那个你不是的。人生是一个游戏,那个游戏是透过你对那个「不是的」的欲求而存在的。如果你已经拥有它,那个游戏就结束了。让好时光继续滚动下去!
这就对了!当一个比赛性质的游戏变成一个纯然的游戏,而好时光被允许继续滚动!这就对了!
没有隐藏的意义。不管是隐藏的或是不隐藏的,事实上是没有意义。意义是没有用、没有意义的一个字,它是一种头脑的创造物。不要问说生命有什么意义,它没有意义。它是一个没有目的的游戏。
没有隐藏的意义,所有神秘的东西就只是「那个是的」,一个师父就是一个已经找出这个的人。
完全正确。没有隐藏的意义。当你找到说人生没有意义,你就成道了。事实上,当你发现没有什么东西要达成,你就成道了;当你了解到没有什么地方要去,你就到达了
一个师父就是一个已经找出这个的人。师父并不是一个达成任何事的人,师父是一个找出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达成的人,即使你在这里跟我在一起,你们也是想要在这里达成什么,达成某些灵性上无意义的东西。
而我在这里是要渐渐引诱你变成一个不求达成的人,因为这样你才会成道。
如果你能够真正接受说你并不好,那么你就可以停止证明你是好的;如果你能够停止证明你是好的,你就能够了解说不好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能够了解说不好是没有问题的,你就能够了解说你现在的情况是没有问题的。你是没有问题的,你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