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許多人的腦海中都有這個問題存在,這需要深入洞察每一個大師的運作。
我們將會逐一敘述問題中提及的每一位大師的名字。
拉曼.馬荷西是一位最高品質的神秘家,卻是最低品質的師父。你要知道,神秘家是一回事,與成為師父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在一千個神秘家之中,或許會找到一個師父。其他的九百九十九個神秘家會選擇保持沉默,可想像其困難度,他們的悟道無法用任何方式傳達給別人,不只有困難傳達,同時也一定會被誤解。
當然,當一個人達到意識的頂峰之後大概都會選擇不再跟這個世界有所牽扯。幾百世以來跟這些淒慘、沒有悟性、緊抓著黑暗卻什麼也找不到的人們生活在一起,他已經受夠了。這些從來沒見過光的瞎子以為自己知道什麼是光。
很久以前哲學家一開始就為瞎子下了一個定義:在一個完全黑暗的房間裡找尋一隻不在房間裡的黑貓。
一直不斷的尋找……
在一段冗長沉悶的旅程之後,終於有人來到了放鬆且充滿陽光的頂峰;首次能夠身心安頓在存在之中,不再捲入那些誤解你、折磨你、毒害你、用盡各種蠢事反對你的瞎子、偏執者、聾子裡面。何必呢?
你不能責備這九百九十九個選擇沉默的神秘家。那不是他們的責任,也不是他們的承諾。他們沒有虧欠這個世界,所以,為什麼還要回到這亂成一團的瘋狂世界裡呢?
拉曼.馬荷西一生都待在Arunachal(印度省份)山上的山洞裡,跟這個世界斷絕聯繫。他真的厭倦了。當然,不會有人反對他。
他從來沒有說過任何反對迷信或不實信仰的話。他從未批評過任何宗教或政治。他並不是革命家。他對創造一個更好的社會或人類的蛻變毫無興趣。
他甚至一點也不想分享他的經驗。他就像是一口井,如果你口渴,你就得找到井;你得找到水桶與繩子,然後取水。水並不關心你或你的口渴。
當然,不會有人批評拉曼.馬荷西。他保持沉默、平和,沒有反對任何既得利益者,對新人類也沒有任何概念。他心滿意足,他完成了此岸的世界。
梅赫.巴巴不同於拉曼.馬荷西。但是,他只對你的靈性成長有興趣,好像靈性成長是跟這整個社會、宗教、教育、傳統習俗的結構分開一樣。
所以,他只關心你的靈性成長,但是靈性成長是一種複雜的現象,它關聯著許多事情。除非你改變你的制約、你的信念系統,除非你的頭腦不再背負過去的擔子--許多東西需要被清理--唯有如此你才聽得到你內在自性細微的聲音。
梅赫.巴巴把靈性成長從整個脈絡抽離出來。當然不會有人反對他。事實上,所有既得利益者都會敬重這種人,因為他們沒有任何意圖的不斷給人們鴉片。他們給人們一種不實的觀念:心靈成長可以不透過深入心理革命達成。
其次,梅赫.巴巴一生保持沉默,他從不說話。標明為他名字的著作都是出自他的秘書所寫。現在我們不得而知他的秘書所寫的這些是不是出自梅赫.巴巴本人的意思。
他曾經來看過我,當我直視他的眼睛問:「你確定你所寫下的不是你自己的意念嗎?你如何證明這些都是梅赫.巴巴用心電感應傳達給你的訊息呢?」
他有些尷尬的說:「我不能說那是絕對正確的,但是我覺得--這是梅赫.巴巴所傳達的訊息。」
「但是你覺得……你曾經試過任何可能獲得梅赫.巴巴認同;像是簽名的方式嗎?他不說話,這是事實,但是他一向使用簽名。你可以拿著你的書…他不說話,但是他能聽。你可以問他:『我以你的名字寫了這本書,我覺得這是你要傳達的訊息。請簽上你的名字,讓我可以公諸世人梅赫.巴巴同意我所寫的。』這會是個簡單的方法。」
梅赫.巴巴以前習慣有一個小板子,上面附有全部的字母,幫助他傳達一些簡單的訊息。如果你請求他的祝福,他會把手放在字母上:「b-l-e-s-s-i-n-g」--給予祝福。
如果他能夠用板子給予祝福,他也可以用同一個板子說「yes」或「no」,但是從來沒有人問過他。事實上,這個秘書可能怕他會說不。
所以,有誰會反對這個人?--一個從不說話,從不反對任何人任何事情的人。所有他做的事情就是幫助你的靈性成長,而他所做的也只是保持沉默;你只能靜靜的跟他坐在一起。
現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了解寧靜。一個大師必須首先教導你如何靜下來,除非他覺得你現在已經能夠傾聽寧靜,傾聽那個非語言且心靈感應的……
梅赫.巴巴從來沒有準備讓任何人用心靈感應作為意念的傳達。對我而言似乎很荒謬。為什麼需要這麼做呢?--因為即使是心靈感應你還是要使用相同的語言。如果我要對你說些什麼,無論是我大聲的說出來讓你聽到,或是我靜靜的說,你只能透過心靈感應聽到,都沒有不同。除非我要傳達的訊息是秘密或是某種陰謀……
但是圍繞在梅赫.巴巴週遭的人沒有任何發生。他本身有其崇高的地位,但是他跟拉曼.馬荷西一樣因為相同的理由而保持沉默。
但是他無法待在同一個地方。他並沒有完全放棄這個世界。他仍然試著找出一些適合求道者的方法,但是我認為他沒有找到任何方法。他只找到那些敬拜者對他唱頌祈禱之歌,因為他們有他們的慾望。
在東方,人們相信如果成道者為你祈福,將會實現你的願望。存在從不會對成道的意識說不。存在永遠對成道者說「是」,他們深深的連結在一起。
所以,聚集在梅赫.巴巴周圍的人並不是求道者,他們都是那些想要地位、權勢、金錢與名聲的人--全都是誤入歧途的人。而因為他跟這些渴望虛幻的人在一起並且不說任何一句話,他也不反對既得利益者,政府為什麼要反對他呢?宗教需要反對他嗎?
這些人都不會有害處,沒有任何麻煩。
你名單上的第三位是喬治.葛吉夫。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獨特的大師,但是他的獨特性造成了他與一般人之間的距離。他所有的方法確實有效,但是過程太長了,他甚至還讓過程變得更長。
事實上,那是他為了找出真正的求道者而設計的;你準備好朝向世界的盡頭了嗎?或者,只是個好奇的商人呢?--你得用上一些方法了解這個人的全貌,花上他一些時間,然後你會回來的世界。他只選擇那些如果死亡是唯一找到真理的方式依然會勇往直前的人。
當然,只有非常少的人聚在他身邊。
他對任何社會革命也缺少興趣。他只把焦點放在少數夠勇敢的人身上,具體呈現他們的個體性;讓他們看到本來面目,幫助他們經驗存在最終狂喜的可能性。但這只適合少數被選擇的人。並不是誰選擇了他們,而是因為只有很少數的人有足夠的勇氣冒任何風險找尋他們自己,是他們少有的勇氣與膽識被選中。
而且葛吉夫對還沉睡不醒的人類毫無興趣。拉曼.馬荷西沒有興趣。葛其夫不但沒興趣,還極盡譴責這些行屍走肉的人。他是有史以來唯一說:「這些沉睡的人沒有靈魂,一個人除非悟道,否則沒有靈魂。靈魂是一項回報:你並非生來就具有靈魂,透過努力才能達成。」
當然,政府、教堂不會覺得被冒犯。如果一個人只聚集兩打的人,教宗不會擔心,商卡拉(印度教領袖)也不會擔心--他不是競爭的對象。而且他是一對一與個體工作,他當然無法跟上百萬人工作。
所以,這些人只在邊緣地帶,他們的名字只會出現在附註的地方。他們不屬於廣大的人類,他們只是一些點綴。這些小團體不會對任何人有危險。
第四位,克里虛那穆堤,他本來有可能造成危機,有可能會被迫害--他比耶穌基督、蘇格拉底更聰明--但是因為某種既定的概念,他非常反對組織,他反對所有組織。
你或許認為如果他反對所有的組織,那麼所有的組織會對他不悅。但事實並非如此,因為他從來沒有創造任何屬於他自己的組織。
一個人獨自在九十年間環繞世界。誰在乎呢?七億的天主教徒會在乎一個反對組織的個人嗎?誰會聽得進去呢?
以前,他習慣在印度的新德里、孟買以及馬都拉斯演講。這不是印度。有九億的印度人不住在這三個城市裡。然而孟買有多少人聽他的演講呢?--從來沒有超過三千人。四、五十年來幾乎是同樣這三千人重複聆聽他的演講。他這一生說的是同一件事,而同樣的人聆聽相同的話……
事實上,根本沒有人在聽。
他變成某種型態的娛樂,在他臨終之前我的一位朋友去探望他,他告訴我的朋友:「最讓我傷心的是,我成了少數人的娛興節目,除此之外什麼也沒發生。一些人喜歡我的邏輯,就這樣而已。」
現在他死了,九十年的努力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
政客反對我因為我反對他們。宗教反對我因為我反對宗教。政治領袖對我感到不安,因為我說他們是二流之輩,因為我說只有心理病態的人才會對政治權力有興趣。有自卑情結的人才會追求權力、追求首相或總統的職位。
這些人應該待在精神病醫院,但是他們卻在運作這個世界。
我反對所有的宗教,因為我支持宗教性,而宗教就是阻礙人類具有宗教性品質的障礙。
我們不需要基督教、印度教或回教。這些都是修行過程的障礙。我需要的是真實、誠懇、寧靜與愛……喜悅、有趣的生活……深入探索的生活,進入意識的探索之中。而這些品質跟基督教、猶太教、耆那教或佛教都無關。
我們需要的是靜心,而靜心不是任何人的專利。
當然,所有的宗教都會因為覺得受打擾而反對我,因為我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說宗教是人類修行的障礙。他們不是上帝的傳達者,他們是上帝的敵人。教宗、回教領袖以及商卡拉都不是上帝的代表,他們或許只是惡魔的代表,因為這些人分化了人類,幾千年來不斷的製造衝突、血腥、戰爭、運動、聖戰與各種蠢事。
這些人藉宗教之名壓迫人性。
我反對國界,因為我看不出國界的必要性。為什麼不整個地球成為單一的人類呢?如此一來會人們會更神智清楚、更科學、事情更容易處理。現在事情已經演變到只能說我們是活在瘋狂的世界裡。在歐洲,每三個月就會把一般市場上大量的食物倒到大海裡……堆積如山的奶油!上次他們花了兩億美元銷毀那些食物,那不是食物的成本,而是銷毀食物所花費的成本。而隔壁的衣索比亞卻每天有一千人餓死。
我們到底生活在什麼樣的人性裡呢?一半的人死於飢餓。每六個月,美國不斷的把價值上億美元的食物丟入大海裡卻不把食物送給衣索比亞、印度或任何受飢餓死亡之苦的國家。沒有人關心全體人類,每一個人只關心金錢。
這些眼裡只有錢的人不能說他們是正常人:他們必須銷毀食物,否則市場價格會滑落下來,而他們不願意讓價格降下來。為了維持穩定的價格,他們一定要銷毀食物。
如果整個世界合一的話,事情就很簡單了。
有一次蘇俄燒小麥代替煤炭啟動火車,因為煤炭在蘇聯很貴,而他們有過剩的小麥。在印度,人們因為沒有小麥而餓死,而我們卻有足夠的煤炭,但是煤炭不能吃。如果世界合而為一的話,那麼印度的煤炭可以送到蘇俄,蘇俄的小麥就可以送到印度來。
沒有必要銷毀那麼多的奶油,它們真的像山那麼多。為什麼要銷毀呢?以前,他們一向賣給利比亞。利比亞奶油的價格是歐洲的一半。奶油從歐洲進口,但是他們以過期的價格賣出去,只是為了處理掉這些食物,否則他們得花上一筆錢銷毀它們。為了省錢,他們把它給了利比亞。
但是雷根總統突然毫無理由發瘋似的對抗利比亞,轟炸這個貧窮的國家,轟炸卡達費的三棟房子,毫無理由的殺了他一個女兒,並且對歐洲施壓,停止所有送到利比亞的物資。歐洲因此堆積了成山的奶油。他們需要更大的冷藏設備與空間……所以就把舊的奶油丟入大海以便有新鮮的奶油。
國界是不需要的,這是過去的殘留物。
況且,沒有國界就不需要軍隊。現在,每一個國家七成的預算都用在國防軍事上面,除了左、右、左、右,保養槍枝、鞋子跟鈕扣之外什麼事也沒做--這就是他們所的事。全世界七成的預算用在國防軍事上,然後每個國家的人們卻只靠三成的預算生活。
如果國界消失了,全部的預算都可以用在整個國家上--因為不再需要軍隊。沒有任何戰爭的問題。你要跟誰打戰呢?所以還需要每天擦槍、磨光你的軍靴或早晚左右練操嗎?所有現在正在做這些蠢事的人都可以讓他們麼從事一些更具創造性的工作。
我不要這個世界有任何國界。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單一的人類。
我不要這個世界上有宗教存在。
宗教性就足夠了。當宗教消失,成千上萬的和尚、尼姑、修士、修女;他們只是寄生蟲……他們什麼事也沒做。那是另一個人類心中的軍隊。他們必須消失。他們放棄了這個世界,卻沒有放棄他們的食物、衣服與房子,這個世界需要工作。很奇怪,他們因為棄俗而賺得美譽;他們將會進入天堂。你得下地獄,因為你提供食物、衣服與房子給這些聖人,而他們就只是譴責你!奇怪的邏輯。
這些人才應該下地獄--除了指責什麼事也沒做的人,說人們是罪人,讓人人有罪惡感,摧毀人們的完整性與自尊。竟然是這些人上天堂。
隨著宗教的消失,所有這些人都可以從事創造性的工作。不需要修道院、教堂、寺廟或清真寺這些上帝的房子。成千上萬的人沒有房子住,他們一生都住在街上。上帝的房子是空的,並沒有上帝存在。這些房子可以讓無家可歸的人住。所有這些和尚和軍人都可以從事創造性的工作。
如果沒有國界,所有這些骯髒的政治權謀必定要消失。
整個世界的管理將有不同的配置--世界的政治以賢能為主,而不是依靠選舉。全世界有數千所大學;世界政府可以交給大學院校決定,全體大學院校應該為世界政府選出最佳人選。教育部長必須是真正了解教育;能夠帶給世界新教育型態的人。
許多政府部門因為不再需要,所以應該撤銷。譬如國防部--要防衛誰呢?
大學可以選出最受讚揚的人像是諾貝爾得獎者、偉大的大學副校長、藝術家或詩人。這個不同的政府並非由沉睡中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人們選出來的。
我們真的可以讓這個世界完全變成伊甸園。亞當與夏娃就不再需要回到他們的伊甸園裡。有一天你會聽到有人敲門--上帝也要進來!因為你們創造了一個比他所創更好的花園。不過我們可以把祂的花園保存在博物館裡。
當然,拉曼、梅赫巴巴、葛吉夫以及克里虛那穆堤屬於不同的領域。
我屬於我自己的領域。我無法歸類在任何領域裡;我必須創造我自己的領域。
他們理所當然反對我,因為我掀掉他們的權力以及他們反對人性的陰謀。他們當然會一致對抗我。
而且他們有點困惑:對這個人該怎麼辦?他們不知所措。世界上的政府與宗教都得對抗一個單獨的人。這個人肯定意義非凡,否則不需要這麼恐慌。
我支持人類的心靈成長,但是我知道心靈成長有其完整的脈絡。它不是分開的層面;它是一種多層面的現象。它需要社會經濟、政治結構的革命;每一個一直操縱我們的東西都需要巨大且徹底的改變。
我們必須斷絕與過去的連結。
唯有如此,一個真正有靈性、具宇宙觀的新人類才會誕生。
我當然是被祝福的,因為我是第一個跟一切相反的人。這是空前絕後的狀況。你們也是受祝福的,因為你旅程的同伴並不是一個過時、死寂、偽善的聖人。
我要你們是地球上的菁英。
太多偽善的聖人製造出這麼多的糖尿病。我們需要不同品質的聖潔。
我稱它為左巴佛陀。
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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